長安攻城戰第一日,蜀軍雖然略占優勢,卻也沒能取得有效進展,是夜偃旗息鼓,回營休整,似乎並無動作。長安曹軍,也是獲得了喘息之機,但為了防備蜀軍夜襲,所有將士幾乎一夜未眠!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城頭觀察哨便傳來消息:蜀軍似乎有異常動作,請夏侯淵等人速速上城一觀!
得知此訊,夏侯淵、賈詡和曹洪等曹軍統帥,不敢怠慢,連忙登上城頭,駐足觀望,遠遠看去,果然發現蜀軍有異常調動!兩支不下萬人的隊伍,竟分彆向長安東北和東南兩個方向迂回,看那架勢,仿佛是要奔襲潼關和武關!
“大事不妙!蜀軍果欲斷我等生路哉!”曹洪目睹此狀,驚呼一聲,連忙看向賈詡和夏侯淵,顯得十分焦急!
“如之奈何?”夏侯淵此時也顯得手足無措,滿懷期寄地看向賈詡,主動詢問道。
自從夏侯淵敗退回長安,並與賈詡化解了個人恩怨後,他還真將其視為謀主,凡事征求一下賈詡的意見。夏侯淵也是發現,賈詡此人智量甚廣,料事如神,的確比自己更有見地,更是心服口服。
“嗬嗬……此乃漢王誘兵之計也,不足為慮耳!”孰料,賈詡目睹蜀軍異動,卻顯得坦然自若,毫不慌亂,手捋胡須,如此斷言道。
“何以見得?”夏侯淵與曹洪,幾乎是異口同聲,連忙問道。
“二位將軍且看,此兩路人馬,若奔襲二關,日未明,便可悄然而發也,何故待晨起而往之,意為我等所查也!”賈詡以手點指,指引夏侯淵和曹洪向遠方看去,並胸有成竹般解釋道!
“其意……乃誘我出城援之,而伏擊於途耶?”夏侯淵一聽賈詡這麼說,似乎開了點竅,語氣不太肯定地猜度道。
“然也!”賈詡微微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文和先生……武關,僅千餘兵耳,恐抵擋不效……如之奈何?”曹洪也覺得賈詡所言有理,但還是心有疑慮,連忙拱手請問道。
的確,曹洪原本是領一萬兵馬駐守武關要地,收到夏侯淵求援之訊後,帶了九千人前來長安,武關隻留下了一千多人守衛,若蜀軍這一路兵馬,真的奔武關去了,那肯定是守不住了!
“武關危矣,險難免矣……然某料定,魏公定有調遣,宛城元讓將軍之師,必將西進武關,彼萬餘人馬,若敢攻關,但克之,亦難守也,不足為慮耳!”賈詡一番解釋,回答了曹洪的疑問,仍顯得底氣十足!
賈詡的意思是說,即便蜀軍是真的派人去攻打武關,哪怕打下來了,也不要緊,宛城夏侯惇數萬之師,必不會視長安於不顧,奉曹操命令,定來救援!
屆時,蜀軍憑一萬人守關,也很難守得住!即便他們能守得住,一旦曹操率軍來援長安,武關蜀軍必陷入絕地,被斷了後路,不戰自敗!
賈詡此言,還有另外一層深意,那就是你曹洪既來之則安之,不必再考慮武關得失,專心守衛長安吧!
“然潼關者……”聽了賈詡的話,夏侯淵還是不放心!武關失守不要緊,但潼關不能失啊!這可是長安守軍唯一的後路了,若被蜀軍占領,那長安這數萬軍,就真的陷入絕境了!
“上將軍勿憂!吾料杜伯侯,必不肯來援長安,萬餘守軍俱全,憑蜀軍偏師之力,安得克關乎?”賈詡說到這裡,忽然眉頭一動,表情有些詭異!
“呃……”夏侯淵一聽這話,臉色突然暗紅起來,沉吟一聲,竟無言以對了!
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曹魏重臣將領之一。此人名氣不大,我們也不用更多介紹,隻提一點,那就是他與夏侯淵也有過節!
要說這夏侯淵,人際關係也是夠臭的,到處樹敵得罪人!這主要是因為他與蜀漢名將關羽頗有相似之處,出身行伍,性情豪邁,能尊重愛戴勇武之士,卻對士族和文人,十分傲慢,頗為不屑所致!
因此,夏侯淵與曹操集團的武將們,關係普遍甚好,卻與文臣謀士們關係較差,尤其是那些出身名門的大家世族子弟,更是入不了夏侯淵法眼!
建安十六年,杜畿時任司空司直,領西陵中郎將銜,正率兵鎮守潼關!他與夏侯淵之間,究竟有什麼仇隙,不必多說,但賈詡料定,杜畿即便收到夏侯淵求援之訊,也十有八九不會兵發長安的!
當然,仇怨隻是一個方麵,因私廢公者,畢竟是少數,賈詡知道,杜畿此人,深有韜略,更知道潼關的重要性,絕不會輕易擅離職守,貿然率兵援救長安的!
隻要杜畿不像曹洪那般棄關西進,憑蜀軍這一萬偏師,想攻克潼關要塞,幾乎沒有可能!況且,曹操得知關中戰事,必會率大軍來援,估計已經不遠,恐怕還沒等潼關陷落,便已經趕到了!
賈詡的一番分析,令夏侯淵和曹洪的心裡稍稍有了底,因此即便目睹蜀軍異常調動,也不再那麼擔心了,隻下令讓守軍將士不予理會,提高警惕,嚴守長安!
那麼,賈詡所料是正確的嗎?劉緯果真是誘敵之計?嗬嗬,不得不說,賈詡確實料事如神,他猜中了劉緯的意圖,可卻沒完全猜對!劉緯此計,其實是把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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