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陸延一番胡鬨,陸遜終於開始絕地反擊,扭轉乾坤,並在最後,終於打出了最後一張底牌,那就是請謝旌前來,為自己作證!
謝旌,可是整件事的親曆者,完全可以證明,陸遜絕無暗通漢王劉緯之為,是一心一意,為孫權開疆拓土,甚至不畏生死!有了他的證言,可謂蓋棺定論,板上釘釘,還有誰能汙蔑陸遜通敵叛主?
陸遜本以為,這是一張定鼎乾坤的王牌,最後的殺手鐧,卻萬萬沒想到,請謝旌出來,純屬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差點沒要了自己的性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謝旌,沒有像陸遜所期待的那樣,替他作證嗎?或者,他說了陸遜的壞話,給出了不利於陸遜的證詞?
都不是!謝旌跟隨陸遜多年,是他的鐵杆部屬,怎麼會臨危落井下石呢!隻不過,他是個粗莽武夫,性情直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更不善於言辭,說話直來直去,根本就不是玩政治的那塊料!
“末將謝旌,參見主公!”謝旌被允許上殿,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向孫權拱手參見,挺高的個子,甕聲甕氣,行為舉止,略顯滑稽!
“免禮!荊州之事,汝可有言乎?”孫權麵色平淡,抬手一言,隨即趕忙問道。
“在下有言!”謝旌拱手致意,之後轉過身來,麵向眾人,開始講述起了他在荊州所經曆的一切!不過,因為他不善言辭,講了個囫圇半片,亂七八糟,毫無章法順序,聽得大殿諸人,一頭霧水!
其實,隻要是細心之人,都能聽出,謝旌所說的一切,與陸遜所言,基本可以相互印證,這也就可以說明,陸遜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他便沒有什麼通敵叛主之罪了,終於洗脫了冤屈!
可問題是,謝旌太不善於口頭表達了,說了個亂七八糟,而且漏洞百出!這就是陸遜為自救,一番謀劃的失誤之處,忽略了謝旌嘴笨這個因素!
其實,最佳的辦法,便是讓謝旌早點來到現場,讓他也聽聽陸遜是怎麼回憶敘述荊州之事,之後謝旌也不用多說什麼,隻需要給出一句話:陸遜所言,句句屬實,末將可以證明,就行了!也不用他再重新講述一遍!
可現在呢,謝旌是後來的,他沒聽到陸遜剛才都說了什麼,也隻能是以自己的角度,重新講述了一遍荊州之事,再加上嘴笨,不善言辭,竟被滕胤發現了漏洞,抓到了無數破綻!
“敢問將軍!陸伯言與漢王密謀之時,爾於何處哉?”滕胤在謝旌講述完畢後,立刻便開始咄咄逼人地提出了疑問!
“呃……秭歸!”謝旌是個直性子,當然實話實說了,當時他並沒有隨陸遜一起去漢軍大營,而是留在秭歸城內!
“既如此,爾何知陸伯言,未與漢王私通哉!”滕胤聞聽如此答案,立刻提出了尖銳的質疑!
“這……”謝旌無語了,他確實沒看見,又怎麼知道陸遜和劉緯究竟說了些什麼!
“敢問將軍,李譚二人,謀反之時,爾於何處耶?”隨即,滕胤再度提出疑問!
“呃……臥榻療傷……”謝旌遲疑了一下,隻能實話實說!
“既如此,爾何知陸伯言傷情,乃叛軍所致乎?”滕胤步步緊逼,再問謝旌道!
“啊……聞知耳……”謝旌被懟得無從應對,隻能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道聽途說之言,亦可為證乎?”滕胤再接再厲,連續發動攻勢,繼續質疑著謝旌的說法!
就這樣,滕胤接連提出了諸多問題,卻大多數都是謝旌無法回答的,最後他竟被質問得啞口無言,慌亂不已,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眼見於此,陸遜在一邊,也是乾著急,又不能插言,簡直是熱鍋上的螞蟻!同時,陸遜也是非常後悔,本來以為謝旌能為自己勝利的天平上,再增添一個重量級的砝碼,卻沒想到,弄巧成拙,成了減分的項目!
“主公!謝將軍之詞,多有不實之處,其言未可信也!”就在滕胤把謝旌駁斥得體無完膚之後,他忽然轉向孫權,拱手一禮,最終做了總結陳詞!
滕胤如此所為,其實就是為了否定謝旌這個關鍵證人,以使陸遜的辯駁之詞,空洞無據!那麼他剛才所說的一切,又有誰能證明是真實可信的呢?難道是幸存的那些士卒?謝旌身為副將,都說不清楚,士卒們恐怕就更不用想了!
“愛卿,言之有理……”孫權眼見局麵,竟被滕胤硬生生地反轉回來,心中竊喜過望,表麵上雖沒有表現出來,卻也趕緊隨聲附和道!要知道,他可是今天的主審大法官,可一錘定音,他的表態,將直接關乎於陸遜的安危!
“哼!家嚴苦戰荊州,勠力殺敵之時,爾等何處耶!”誰料,就在此時,陸延突然再次開口了,冷哼一聲,鄙夷地看了一眼滕胤,還瞟了一眼孫權,尖銳質問道!
“這……”滕胤被陸延突然質問,顯然毫無思想準備,竟愣住了!而孫權呢,更是臉色一變,眼中冒火,麵若冰霜,因為他似乎聽出了陸延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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