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和李拐子同時做跳貓子的套子。
大雪天,兩人從麻袋裡掏出一個細鐵絲套子,同樣劃火柴對著鐵絲燒黑,然後撐開鐵絲圈。
李居安觀察這隻跳貓子的腳印,是一路向坡上。這是個好兆頭,沒有下坡的腳印,說明這頭跳貓子剛上坡,一會兒定會順著下坡道,踩著原來的腳印回來。
跳貓子就是這樣的習性,來回踩腳印,若是被跳貓子發現腳印被破壞,那直接換路,這條路再也不會走,想要再捉到就難了。
所以他用燒黑的鐵絲圈,圈了直徑約莫20公分多點,一頭擰在粗點的灌樹枝上。他把鐵絲圈和地麵成直角,在跳貓子上坡腳印的上方,懸空撐起離地高一些,鐵絲圈底部,離地大約17公分。
這樣既不破壞跳貓子的腳印,又能掐準跳貓子覓食的來回一條路。
他伸手折了節枝子,在雪地上掃了掃抹去他和李拐子的腳印,破壞圍狗的腳印,然後在附近鬆樹上用侵刀砍了個記號。
跳貓子的套子相對簡單。他在附近轉了轉,又看見一個跳貓子下坡的腳印,沒有折返痕跡。他同樣下了個鐵絲圈套子。跳貓子下坡後,就是上坡,他燒黑的鐵絲圈向下傾斜,和水平麵70度角,離地約莫12公分。
李拐子蹲在邊上卷了支旱煙,邊抽煙,邊笑嗬嗬看他:“唉喲,小李瞧起來手法專業,這是要和長白山套子王肩並肩呐。”
李居安知道李拐子在冷嘲熱諷,扛槍的瞧不上下套的,但他偏要用夾子,套子,把山狸子逮住,能獲得完整的一身皮毛。
他開始下鍘,專挑麅子會走的路線。
他找到一處背風向陽的山窪。這裡有一叢叢的山柳灌木,還有一叢叢露在雪上的枯草黃梢。這些都是冬季麅子和鹿等不可多得的食物。
他砍一節木頭,做成托拉套子。麅子若是踩進被套住後,把這根木棍子拖拉住,一路跑早晚會被卡在哪,然後就能被捉住。
他一邊下套,一邊說道:“得了,乾吧,死冷寒天也得乾呐,要不然咋整,用槍指著山狸子也開不了槍。”
李拐子眯著眼抽了口煙,吞雲吐霧,陰陽說道:“我瞧這山狸子個頭也不大,也就個三十多斤吧。你要是用炸藥來取猞猁。要炸死猞琍還不能把猞俐皮炸壞,要我看,你得精確計算,約莫用十五克炸藥準能行。”
他最瞧不上做炸藥,下套子的獵人,現在李居安下了一路套子,讓他可算有地方逮著說。
李居安站起身嗬斥:“你是炮頭兒還是我是炮頭兒,你瞧不上就彆瞪眼。回頭打下來的牲口,野豬按每斤3毛,鹿,麅子8毛,黑瞎子按3毛5賣給你。”
李拐子大笑呸了兩聲,喊道:“你小子心眼子鬼多,不劃錢分股算嘍,還坑我錢。”
忽然,大虎有了動靜。
李居安快步朝大虎發現的地方一瞧,原來是之前下的鐵絲圈已經進跳貓子了。
好肥一隻跳貓子,約莫能有六斤重,正一個勁蹬腿想要掙紮逃脫,脖子被鐵絲圈死死勒住。
運氣好得很,這頭跳貓子那麼快就折返回跑了。
他大步上坡,將這隻倒黴的跳貓子逮住,找了個背風的山坳,撿拾樹枝子生了兩堆火。
“不做餌了?”
“不做了,山狸子剛吃飽,也未必瞧得上跳貓子肉。吃飽了才好乾活呐。李哥,你剛帶來的小鍋呢,拿出來剛好派用場。”
李拐子進山習慣帶小鍋,這個小鍋也剛好派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