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誌,有時隻是流落風塵的沙。
“未必人人都能苦儘甘來,吃過的苦不值得,才是真的苦!”
李三甲的父親,常常這麼說。
在李三甲在獵妖師武院為人出頭,老師偏袒那調戲姑娘的富家子弟,那富家子弟囂張至極,一怒之下再次大打出手跑回家裡,說再不當獵妖師,
李三甲的父親讓他跪在祖宗牌位麵前再次說了這句話。
李三甲的父親是一位熱心的衙役,在他的影響之下,李三甲從小就具有正義感,所以李三甲的父親沒有責備他,隻是叫他忍耐,李三甲憋著反駁的那句,還不是你教的我看見人受欺負,就忍不住要出手也沒能說出口。
他跪了一整夜之後,主動回到獵妖師武院,與老師道歉,與富家公子低頭。
有失就有得。
然後那被調戲的姑娘就被他撈到了,她叫石榴,有個弟弟叫石楠,加上從小到大就是李三甲跟屁蟲的陳靖,四人在武院相識,一起度過了六年的修煉。
與少時的衝動想比,青年李三甲變得溫文爾雅,連日夜陪在身邊的石榴都說:“你變了好多”
李三甲道:“利刃藏鋒這叫”
隻有有我李三甲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人沒有一人懷疑他做不到。
他隻想像自己的老爹一樣,去保護身邊的人。
四人一路斬妖,很快升任獵妖師副主司,升遷速度之快,全是因為李三甲總是會第一個接下那彆人不願意接下來的任務,也隻有李三甲的小隊,會因為一個人來報案,而深入危險的山林緝拿妖物,所以他深受愛戴,名聲一時無兩。
直到他被調到東海。
此時的東海,不如現在聲名顯赫,神夢山還隻是神夢山,除了大之外,倒沒什麼特彆,剛入神夢山,就拿下了一直傷人的山君,此前,許多獵妖師和修士都落在這山君口中,隻因為山君生性狡猾,善於偷襲,自此之後,李三甲聲望無二。
“三甲,最近我有些緊繃,想出去走走”石榴依偎在李三甲的懷中道。
李三甲充滿愛意的眼神望著石榴:“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西湖,聽說那裡有一座寺廟,姻緣很靈”
“沒問題”
“李三甲,你愛我嗎?”石榴問道,這個姑娘似乎沒有什麼安全感,看著地位越來越高的李三甲,總是不由自主的問出一句。
李三甲輕輕的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他很想知道怎樣回答才能讓自己的姑娘能明白,自己願意為她去死。
“姐!你還需要求姻緣,有什麼男人比姐夫更好”王南一個猴跳,從台階跳下來嬉皮笑臉的說道。
石榴笑道:“給你還有陳靖求,看你們也老大不小了!”
“姐,你是知道我的,能花錢的事絕對不動腦子,你還是給你弟求吧,我看他懸”陳靖道。
“老大,上麵說下個月就要提任主司了,這當了主司之後,就沒那麼危險了,咱們可以商議一下遊西湖的事了”
李三甲道:“大家都想去,還等什麼,那就今天”
也是今天,斬妖司門口,一位獵妖師被釘死在門口,上有血書。
殺人者,暴君。
許多民眾趕來觀看。
在斬妖司的門口殺人,囂張程度可見一斑。
不少居民都說,山上來了一個新妖怪殺了不少人了。
這無疑是巨大的挑釁。
當天,李三甲四人跨馬出城,隻是不是去西湖,而是去山中斬妖。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在斬妖司殺人,這是那妖物在打我們的臉!我已經跟大家說過了,天黑之前回去吃飯,這一戰咱們速戰速決,獅子搏兔亦儘全力”
“這妖怪的膽子挺肥啊!他們不知道老大在這嗎?他們不知道老大很殘忍嗎?”陳靖說道。
“這不是很好,多了一筆去西湖的經費!”李三甲笑道。
四人之中充滿了輕鬆的氣氛,渾然不覺,這將是他們人生之中麵對的最可怕的對手,未來被普慈天度趕走的妖王之一,號稱暴君的殘忍妖怪。
四人走入叢林之中,突然東方傳來樹枝搖擺的異動,王南第一個反應過來,追著聲音而去。
“姐夫!這次絕不讓你搶先了!”
“彆擅自行動!”李三甲領著二人追了去,王南已經不見蹤跡。
三人的身後,一個重物落下來,那是王南的屍體,頭頂,是被腳踏裂的痕跡。
這在三人之中蒙上了重重的陰影。
忍住悲傷的情緒,石榴抹了一把眼淚,一瞬間將她的弟弟殺死,對方的實力,根本不允許她分心。
“我們靠在一起,千萬彆分開”李三甲意識到不妙,連忙說道,而他貼著石榴的後背,卻發現少了一個人時,連忙說道:“陳靖!你在等什麼?陳靖?”
呼喊兩聲之後,李三甲回頭,卻不見陳靖的身影,這位天之驕子,第一次體會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對方還沒現身,他卻喘不過氣了。
一些溫熱的液體,滴到了李三甲的臉上,他抬頭看去,陳靖的屍體被掛在樹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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