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癢的很，眼睛也很癢，徐輕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這是想哭。
謝柳見他捂住了眼睛，道：“你怎麼了？眼睛疼嗎？”
焦急的聲音不是假的，徐輕舟感覺自己的眼睛更癢了，他顫聲道：“我眼睛癢。”
謝柳道：“怎麼會癢？我們現在就去醫聖穀，去看眼睛去。”
謝柳正要招出劍來，就被徐輕舟拉住了衣服，他說：“謝柳，我沒事。現在好了。”
謝柳苦惱的回頭，看著徐輕舟無奈歎氣道：“怎麼一會好，一會不好的。你可不要騙我啊！”
徐輕舟慘白的臉上露出微笑，他說：“我真的不疼的。”
謝柳看了他好一會，沒說話。
徐輕舟手中拿著令牌，他輕聲道：“我以前是有眼睛的。”
謝柳一怔，道：“什麼？”
徐輕舟道：“我小時候看見過的，這個世界。”
他其實也不是很喜歡這個世界，他想治好眼睛。是想看一看謝柳，就想見見她。
現在好像是有機會了。
謝柳道：“你小時候看得見，那你的眼睛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徐輕舟輕鬆的說：“我被人挖了眼睛。”
說著，徐輕舟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把自己猙獰的眼睛裸露出來，謝柳看的說不出話來。
徐輕舟白布下的雙眼緊緊的閉著，似乎根本就睜不開一眼，而人閉上眼，眼球是會有弧度凸出來的，可徐輕舟的沒有，他的眼皮甚至還凹陷了下去。
徐輕舟很忐忑，他怕謝柳嫌棄自己，也怕謝柳惡心自己，更怕謝柳就這樣拋下他，走了。
他知道這傷口有多醜。從小到大，他每天都會摸著自己眼睛上的傷疤，他知道傷疤很難看，可對方是謝柳啊。
他還是想知道，她，會嫌棄自己嗎？
謝柳好久沒說話，徐輕舟心越來越慌張，他拿著令牌的手攥的很緊，令牌的棱角把手弄的很痛。
可是不及自己心口的痛。
“很疼吧？”
這句話傳入心情真的耳朵中，他苦笑著，眼睛又開始癢了，“不疼的……”
你說了這句話，我就不疼的。
謝柳伸手輕輕的點在徐輕舟的眼睛上，道：“是誰挖你的眼睛，還記得嗎？”
時間過了很多年了，他記得那聲音，就是那道聲音，他在黑暗中活了好多，好多年。
可他還是對著謝柳說：“我不記得了。”
他的仇，可以自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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