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的黃沙與天相接,一道奇怪的景色在其中上演。
月和戴著維帽,走在最前麵。
裹著黑布的白商在月和不遠處。
隨後是虛大人的隊伍,有數十人那麼多。
場麵很是奇怪,卻無人說出怪異。
月和走了半天,才停下休息一會。
看不見頭的沙漠,要是一直在這,怕是要變的自閉了。
她正欲抬腳繼續走,白商走到了月和身邊。
他說:“姑娘,不如同行。”
月和側頭,隔著白色的帷幔看了他一眼,這般熱,穿的這麼多。
月和道:“你熱不熱?”
白商一時沒有說反應過來,才道:“……什麼?”
月和又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她自覺沒趣,想來是不熱的。
她抬腳朝前走。
白商跟著她走,過了一會,他說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聲音淡淡的傳來,“月和。”
“我叫白商。”
白商道:“月和,你來這……是做什麼?”
“此時來沙漠,不算很明顯嗎。”
白商手縮了縮,輕聲道:“你要進荒淵。”
月和沒有回答,可他們倆都知道答案。
白商道:“我也想去荒淵……”
“可,我有件事要去辦。”
他語氣聽不出喜怒,淡淡的,像剛剛飄過來的一陣風,眨眼無痕。
白商一個人已經太久了,他想找個人說說他的事,似乎是遣散心中的害怕一般。
月和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做。”
白商:……他不是在求幫助。
他歎了口氣,道:“月和,你也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嗎?”
“是啊。”
白商道:“你有難以割舍的事情嗎?”
要是之前,月和可以堅定的回答,當然是有的,她飛升時的遺憾。
可從王屋洞天走一遭,現在就好多了。
“我沒有遺憾了。”
白商道:“我有……我的母親為我死了。”
月和安靜聽著。
“我是否真的該死。不然我從出生時,所背負的,所擁有的,所失去的……”
月和道:“人生而知之。你並不想死。”
白商突然笑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大,笑聲中包含的酸楚,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