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著紙筆，又看了看侯塹，還是坐下來研墨。
這個時候，侯塹把星星從袖袋裡麵抓出來：“去，給我抓隻兔子回來。”
星星撇了撇嘴，邁著小短腿三蹦兩跳的就消失了，等女人研好墨，星星也回來了，身後跟著一隻比她矮一點兒的兔子。
侯塹把星星放桌子上，讓她給壓著紙張，自己抱著兔子，輕輕撫摸兔子柔軟的毛。
“你看這兔子，可愛嗎？”侯塹摸著白色的兔子毛，問女人。
女人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不知道侯塹想要說什麼。
“兔子可愛，但是草原沒有這種兔子，”侯塹覺得，有些東西或許能帶給古人一些震撼，“草原的兔子是不會挖洞的，我們的兔子喜歡挖洞，因為洞裡安全，就像一些男人一樣，以為藏在洞裡，就不會被打了。”
女人也聽出來侯塹的嘲諷了，她沒有反駁，她甚至覺得這位仙人說的對。
“這樣的兔子如果放到草原，會發生什麼呢？”侯塹捏著兔子的耳朵晃了晃，似乎在和它說話：“小兔子會啃光草皮，會在地上挖好多的洞，小兔子很能生的對不對？一年要生三次，一次四五隻，草原上也會有越來越多的洞……”
“匈奴要放牧，如果草被吃光了，他們會換地方……”女人明顯也是了解這些的。
“是啊，他們會越走越遠，也不會願意走更遠的路進攻了，如果有辦法，就要讓他們往西走，西邊也是有很多好地方的。”這種散布謠言的事情，女人可是能做好的。
那麼，“上帝之鞭”說不定會早幾百年去往西方，希望他們挺得住……
“當然了，小兔子這麼可愛，也不隻有這一點用處了，我還是喜歡挖洞的小兔子，馬腿又細又長，跑太快了才進去隻怕是要崴折了……”
誰也不保證一定會踩到，但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廣撒網，多撈魚麼。
再說了，那麼多人，那麼多馬，踩踏事件也是很危險的。
女人的眼睛亮了起來，迅速提筆，把一些東西記了下來。
侯塹笑了笑，隻管摸兔子，等她慢慢寫完。
“當然了，這次和親可能還是要有人去的，我前些日子去長安城閒逛，倒是在宮裡見過一個宮女，叫卯月的，”侯塹看她寫完，開始給女人講故事：“我的姐妹告訴過我，有個豬妖看上了卯月，想要強占她，她為了避難，頂替了一個宮女的身份進了宮。”
“仙人的意思是說……”女人的眼睛亮了，仙人給她提供了去和親的人選。
“妖有天生的，和同族交流的能力，如果她願意去和親，想必小兔子們會乖很多……”侯塹的突然嚴肅的看著女人：“但是我不希望有人強迫卯月，最好你親自去談條件，是許以重利還是建廟供奉，總之她要心甘情願。”
卯月的事情是侯塹早就知道的，甚至於她進宮做宮女，還有謝青青的幫助。
之前侯塹交代過，小公豬生下來就要閹了，但是有一頭小豬出了意外，本來做這事的姑娘們都是熟練工了，但是那小豬才被割掉一邊，就反應了過來，大力掙脫了，之後就跑走了。
謝青青把這事情告訴了侯塹，侯塹告訴她不要太在意，派人盯著點兒那豬就行了，要是禍害女妖就告訴她，她親自出手。
原本是是相安無事的，但是前幾年那豬長大了，看上一個兔妖，就是卯月，當時侯塹忙著，謝青青也就把卯月帶走了，安排她去宮裡做宮女避難。
至於為什麼四海山莊沒有收留她，因為卯月似乎背了好幾條人命，謝青青覺得這事情還是問過侯塹比較好。
所以現在，如果卯月去和親，可以躲開某隻豬不說，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掙一份供奉。
具體怎麼操作，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仙人放心，我會讓那位卯月姑娘願意去和親的，”女人記下了侯塹說的內容，繼續看著侯塹，她總覺得侯塹還有些話沒有說。
“如果有公主去和親了，那麼就要爭取最大的利益，並且要以後可以不送公主去和親，也能讓匈奴獲得和公主的嫁妝等值的利益，這就需要商賈來做了。”
“商賈？”女人有些不解，商賈能做什麼？
“商人重利，如果朝廷收購草原的狼，狐狸，蛇等東西，許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會替朝廷去做這事情的，這樣一來，匈奴就獲得了好處，自然會減少侵襲，當然了，我們精美的絲綢，好看的瓷器，都可以賣給匈奴……”
匈奴獲得了好處，財富流出去了啊。
“隻是這好處並不是那麼好拿的，這些食肉的動物被捕殺，小兔子們可就開心了哦你說是不是？”侯塹晃晃懷裡的兔子，小兔子紅色的眼睛眨眨，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放一些蝗蟲老鼠去草原也可以，隻是那樣有些麻煩。”侯塹想到這麼破壞環境好像不太好，又加了一句：“日後如果那片地方歸屬大漢，最好在上麵多種些樹……”
種樹乾嘛呢？虐待沙漠，不讓沙漠自由生長唄，總不能匈奴趕跑了，沙漠來了吧……
侯塹記憶裡還是有些東西的，一並講了出來，女人記得很是認真。
“多謝仙人指點，今日答應仙人的事情，娥姁一定會做到的。”
天色晚了，女人將記下來東西收好了，侯塹笑了笑，把白兔放到了女人的懷裡。
“小兔子雖然柔弱，可是會咬人啊，但是被養久了的兔子是跑不遠的，隻會累死在路上……”侯塹感歎了一句。
“仙人放心，沒有力氣的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有力氣的自然該做虎豹。”女人這話倒是彆有深意，侯塹甚至看得到她眼裡的野心。
“隻有力氣不夠，還要有一對翅膀，飛得更高才能看的更遠，想的更多。”侯塹笑起來，她也順著女人的話說一句，灌雞湯唄，這還不容易。
女人離開了，侯塹把河邊工匠們弄好的織布機和水車連接模型收起來，準備帶回到天庭交給王母娘娘，她就不信了，鬥牛宮的織布機不用神力去織布，還有沒有讓仙女失去法力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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