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真敢這麼說當然是有底氣的。
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意氣風發,才氣名滿京城。
卻偏偏有不長眼的人當著他的麵嘲諷他不過是虛有其表。
於是,他一氣之下從學問到家世,從四書五經說到治國策,將對手辯的啞口無言。
罵的對手眾目睽睽之下差點從二樓跳下去,因此一戰成名。
當今聖上當時和他年歲差不多大,聽說了此事頗感興趣,派人召見了他。
兩人促膝長談一晚上,第二天就賜下監察禦史的職位給他。
那時,他上罵皇親國戚,下罵小官小吏,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人送外號‘鬼見愁’。
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毒啞了他,可惜他背後站著皇上和裴家,無人敢動手。
邕王和太子小時候,他不僅罵,還揍過呢!
隻不過後來隨著他官職越來越高,行事也收斂了許多。
輕易不出手,一出手那必是讓對手毫無還嘴之力。
不過隨著皇上年紀漸大,他和皇上都不再是年輕時的樣子,有些無趣,乾脆辭了都禦史一職。
可皇上覺得他閒著浪費了,非讓他來做這個府學的山長,說他這嘴後繼無人可惜了。
他這嘴,可是皇上金口玉言親自承認過的,真惹毛了他,誰也彆想好過。
看著被他揍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蕭天衡,裴道真又踹了一腳:“沒一個好東西!”
······
王學洲回去之後就寫了信送回西朗村讓楊禾過來。
哪怕當個吉祥物也好,反正是有備無患。
楊禾來的時候樂顛顛的,王學洲問他家裡如何,他隻會‘好,好,好。’
王學洲隻能作罷。
一直等了四五天他們也沒等來韓士晉和陳謙的報複。
兩人因為這次的事情,先是被家裡給教訓了一通,心情極差。
好不容易回到了府學,結果天塌了——
整個府學的同窗都知道了此事。
兩人的風評急轉直下,走到哪裡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沒了,整日裡恨不得以袖遮麵,自然沒工夫找茬。
與之相反的是,王學洲因為這次的對聯,一下子在府學揚名了。
有喜歡對對子的同窗,沒事總是喜歡過來找他切磋。
王學洲也是喜歡對對子的,隻要他學習不緊張,也樂的和彆人切磋,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