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對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將,自然是懶得搭理的。
安置好後,他就讓封義帶著他整日在城中到處溜達。
有了這個熟知山穀關情況的人在,他也不用整日裡猥瑣的到處去彆人家院子裡張望。
走到一處,封義便和他介紹一處。
“這裡常年風沙不斷,衣服洗好等乾的時候表麵就覆上了一層灰塵,不是說這裡的百姓不知道乾淨,就這個環境下,想乾淨也乾淨不起來,更何況,吃都吃不飽,誰還會計較這個?”
“你說種地啊?有專門種地的地方,在那邊,我帶你去看看。雖然這邊有可耕地,但是產量都不高,亂石堆的戈壁灘倒是不少,而且可耕地一般的莊稼難以存活,種的都是黍、栗、小麥這幾樣。”
“要說唯一的優點就是這邊的西瓜比較甜,可惜又不能當飯吃,家家戶戶牆角都會種上幾顆,咱們軍營的菜地裡也有。”
山穀關地方不大,三天的時間王學洲就全轉完了,還是在他轉的比較慢的情況下。
對於這個地方有深入了解後,他也終於步入正題,讓封義帶上他去關內唯一的一條河——
束河,去看看。
封義讀書多年,卻連個秀才都沒考上,至今仍是童生。
他原本也不是山穀關人士,老家是河間道下的鹹陽府,他因為屢試不中,一氣之下跑了出來,打算四處走走,結果來到山穀關的時候,運氣不好恰巧遇上了西夷之人入侵,被西夷的蠻子抓著頭發差點砍了,是蒙喆路過救了他。
後來他為報答蒙喆的救命之恩,就入了軍營做軍師,在山穀關一待就是八年。
此時到了束河這裡,他也能將束河的情況介紹的清清楚楚。
“這條河我特意找了有關記載,它是黑河的支流,咱們這塊處於上遊,被這邊的人稱為束河,流經祁連縣、山穀關、寧陽、白水府等幾個地方,到了七八月時水量最大時,便會把河底的泥沙卷起,造成水都是黃色的,十分渾濁,平時水流不大,看上去還沒那麼臟。”
“您看那邊,河邊那一小片就是可耕地,是關內唯一一處種的水稻的地方,就是可惜種不了多少。”
王學洲眼神灼灼的看著河麵:“你說這裡泥沙太多?”
封義點頭:“這裡常年的風沙到處飛,這河裡的泥沙可不就是太多麼!到了七八月的汛期,河裡的水直接就變成黃的了。”
這尼瑪!
天然的原材料啊!
王學洲興奮起來:“走!回去!”
封義哽住了。
好端端的突然興奮個什麼勁兒呢?
王學洲帶著人興衝衝的回去,一進門就傳令讓押貨的隊伍全都集合,又讓封義去傳話,讓這邊的築城工匠們過來集合。
封義沒有多問,直接去找了負責工匠的人說了王學洲的要求,沒一會兒那些人就結合到了一起。
築城工匠約莫也有百餘人。
王學洲帶著笑容,看著他帶來的匠人說道:“閒了這麼久,咱們該乾正事了,早點乾完咱們早點回去!”
話音落下,京裡來的匠人精神一震,全都看向了王學洲。
這些天待的他們人心浮動,這裡又沒有可以娛樂的地方,又不讓人隨意走動,再不找點事情做,怕是要瘋了。
“帶上鑿冰的家夥,鐵鍬和拉貨的車,咱們去挖河沙!”
什、什麼?
這寒風凜凜的天氣,去挖沙?
帶著這麼多人出門,王學洲自然要和郭威解釋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