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林沒注意到她的變化,他的視線一直跟著裴雙。
見她進了東間後停了一會,似是在想事情,然後朝著臨湖的那麵走去,真的翻找起來。
鄭子林頓時眉眼都是笑意。
回頭看著玉漣道:“大中午的熱得很,你也彆轉了,回去用飯吧。”
“爺不來?”
“老太太那裡來了客人,今天是第一天,我得過去陪著用飯。”
鄭子林吩咐玉漣身後的春草冬梅:“帶你們奶奶回去吧,好生照顧。”
玉漣離開後,鄭子林走進東間,見裴雙正搬起腳蹬朝著一旁的書架走去,連忙笑道:“彆找了,爺逗你玩的。”
裴雙也想過鄭子林可能是逗她,無緣無故找什麼李子謙的真跡乾什麼,若要的話,怎得剛一來的時候沒有要。
早知道這人喜歡折騰她,不過看在月例二兩的份上,她早就和自己和解了,況且他也沒讓自己做什麼不可理喻的事。
“好了,爺要去吃飯了,你也去吧。”
玉漣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春草和冬梅也不知道說什麼。
爺對剛才那個丫鬟明顯不一樣。
“你們看見爺剛才的表情了嗎?”走在前麵的玉漣突然問。
春草道:“奶奶彆多想了,隻不過是個小丫頭,還沒長開,爺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的,許是會識字的丫頭不多,爺才對她另眼相看些。”
玉漣不語,自己剛才隻不過是隨意問下那個丫鬟,爺就變了臉色,若說爺對那丫鬟沒有什麼想法,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
越想,玉漣心中就有些泛酸。
她跟鄭子林這麼些年,不是沒見過他寵愛過其他女人,可就算如此,誰也不能大了她去,鄭子林更不曾因為彆的女人給她甩臉色。
玉漣道:“春草,你找機會問問周吉,或者爺身邊伺候的桂枝飛絮,打聽下那個丫頭的底細。”
飛絮有心再勸,春草衝她搖了搖頭,飛絮也就閉了口。
春草道:“他們都是爺身邊的心腹,雖說我和冬梅以前與桂枝飛絮都是從小伺候爺的,但如今我們既給了奶奶,就是奶奶的人了,她二人未必肯說實話,周吉就更不用說了。”
她想了想,繼續道:“奴婢先去跟她們三人打聽打聽,若是問不出什麼,再去其他地方問問,總能問出些什麼。”
“就這樣吧。”
裴雙吃飯的時候問了下蘭草,知道之前來書房找鄭子林的人就是水心塢那位。
其實她心裡早有了猜測,鄭子林如今的女人,通房蝶舞被趕了出去;另一個通房是叫綠袖,據說很少出來;再有一個,就是鄭子林從京城帶回的那個據說榮寵不斷的水心塢主人了。
蘭草筷子夾著一塊肉,邊吃邊道:“我上午的時候也看見漣奶奶了,沒想到去了你那裡,她沒有為難你吧,聽說她脾氣不好,以前在京城都敢跟爺梗者脖子吵架呢,來永安後也跟爺鬨過幾次,最近倒是沒有聽說再鬨了。”
裴雙搖頭。
那個奶奶看上去倒是知書達理的樣子,不過人有千麵,誰知道呢。
再說了,她就算是閻王脾氣,跟自己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