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林麵色一僵,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這片刻的變化被裴雙和雲氏同時捕捉到。
裴雙一看就猜到這位昭月郡主怕是與鄭子林有什麼瓜葛。
她雙眼一亮,平靜的神情下藏著一顆八卦心。
雲氏揶揄道:“你道她說什麼了?她說她會等你回去。”
“……她胡說什麼呢,姨母回去告訴她,我跟她沒什麼關係。”
“還生氣呢,你說也真是的,都過了多少年了,當初你為了氣她,娶了姓烏的那個小娘子,還大張旗鼓將她娶進門,如今……”
“姨母!”
雲氏被鄭子林一個大吼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說話就好好說話,吼什麼?”
鄭子林當然得吼了,裴雙就在旁邊。
他知道裴雙不喜歡他院子裡的那些女人,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當初在京城裡的那些事,豈不壞事?!
況且,昭月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姨母,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雲氏有些可惜道:“好了,姨母不說了就是,隻是,昭月是個好孩子,話我帶到了,你有什麼想說的,等以後回了京城,你自己告訴她吧。不過姨母可提醒你,福康王可不是好惹的,他女兒為了等你多年未嫁,你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我知道了~”
雖然因為鄭子林的及時阻止,裴雙沒有吃到完整的瓜,不過也能猜到個大概。
那位昭月郡主應該與鄭子林有一段不淺的感情糾葛,不過因為什麼原因生了嫌隙,鄭子林為了報複昭月郡主便娶了水心塢的玉漣,豈知昭月郡主這些年來對鄭子林念念不忘,一直不願嫁人等著鄭子林回心轉意。
她心中感慨,看來所謂的“對玉漣多年寵愛有加”這事,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還有待商榷。
當日接下來的時間,鄭子林一直心不在焉,彆人找他喝酒他也是提不起精神,更沒跟裴雙說過話。
裴雙思忖,那位昭月郡主對鄭子林來說,是非常不一般的存在吧。
自己認識他到現在,還不曾見過他會為了哪個女人失魂落魄到這個地步。
其實裴雙若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完全可以問桂枝和飛絮,這二人是跟著鄭子林從京城來到永安的,多多少少會知道點什麼,雲氏剛才談到昭月郡主的時候並沒有避開這二人,顯然也知道這二人是知情人。
不過裴雙覺得沒必要,自己畢竟隻是閒來無事吃個瓜,至於這瓜到底誰栽誰種的,她完全不在意。
等回到鄭府,鄭子林似是才回過神來,嘟囔道:“你彆放在心上,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裴雙想說你不該跟我解釋,要解釋也是應該跟水心塢那位解釋,畢竟那位才是直接有關係的人。
說到玉漣,二人才進了芙蓉園,玉漣的丫鬟春草早早就等在院門口,一見鄭子林就急忙上前道:“爺,你總算回來了,奶奶不舒服,看了大夫也沒用,這都好半天功夫了。”
春草滿臉焦急的樣子,不像作假,鄭子林對裴雙道:“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說著便急匆匆去了水心塢。
當晚鄭子林沒有回來,第二天一整天也沒見到他。
第三天,仍是不見他人影。
沒人告訴裴雙他去了哪裡,她也沒問,不過當天下午的時候,玉漣卻突然跑來找她。
玉漣一來就要見裴雙,嚷著要給她請罪。
“請罪?請什麼罪?”
“說是繡包的事不該怪罪到你頭上,一定要當麵給你請罪。”月季艱難說著,“還說要給你磕頭請罪。”
裴雙慢慢轉過頭看著月季:“你沒聽錯?”
“沒有,確實是這樣說的,我見她神情恍惚,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人現在就在門外,姑娘要不要見見?”
裴雙覺得有趣極了,繡包的事最多就是借了玉漣的名頭,整件事跟玉漣沒多大關係,裴雙實在不明白她這是請的哪門子罪。
裴雙嘴角含笑,揶揄道:“請罪就算了,我覺得你們應該找個巫醫給她看看,莫不是中邪了。”
月季神情一頓,不知該如何接話。
裴雙這話是發自內心的,自從她無故重生到這裡之後,以前她非常不屑的神鬼之論,現在是深信不疑。
月季出去將裴雙的話說了,不一會,門外傳來女子大聲說話的聲音,月季又急匆匆走了進來。
“姑娘,玉漣奶奶直接跪在門外,說姑娘要是不原諒她,她就不起來。”
裴雙隻覺這個人太有意思了。
她隔著衣服撓了撓肋骨上仍舊有些發癢的傷疤,道:“她樂意跪就跪吧,是她自己的膝蓋,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彆人管不著。”
玉漣就這樣從下午跪到傍晚。
晚上正吃著晚飯的時候,月季又勸了勸裴雙:“玉漣奶奶剛才撐不住倒在地上,現如今還在外麵跪著,夜間外麵冷,姑娘你看~”
“哦,你去看看她穿得多不多,不多就從這裡拿件外套給她披上,再拿個厚墊子給她墊著膝蓋,否則以後年紀大了得了老寒腿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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