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從馬車裡拿出一件外衣,遞給裴雙。
深秋的清晨寒意逼人,凍了一夜的裴雙早就全身冷得發抖,接過衣服連忙披在身上。
“上來吧。”
裴雙進了馬車後,和尚也進來了。
“媽的累死老子了!”
裴雙一怔,警惕的看著對麵的和尚。
和尚對她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脫掉身上的夜行衣,又掏出座位下麵的一個包袱,將裡麵一件深藍色蜀錦製成的長衫披上,再扣上一根碧玉串成的腰封。
這一身明顯價值不菲,裴雙更加緊張。
“你怕我?”
裴雙身子向裡麵挪了挪,鎮定道:“你不是和尚?”
“和尚?誰他媽沒事去做和尚,要不是為了把你弄出來,我也不必剃了頭發裝成勞什子禿驢。”
這人已經完全沒有昨晚那副“生人勿近”的僧人模樣,說話的口氣輕佻至極,長著一張極其平凡的臉。
可裴雙覺得,這臉和這聲音湊在一起,十分違和。
“你不用害怕,我拿了鄭二爺的錢,自然會把你送到地方。”
裴雙不動聲色,“鄭子貴要送我去哪?”
和尚笑了,一臉意味深長,“裴姑娘這是不信我呢,鄭二爺名叫鄭子宕,鄭子貴是什麼人?”他舔了舔嘴角,“不過,你這招不行啊,稍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鄭家二爺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的問題隻有這個?”
“哦?裴姑娘還有什麼要問的?”
“我與鄭子宕皆有小心之人,他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同樣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既然讓你過來,肯定跟你交代了能證明你身份的話,所以,不是我要問你什麼,而是你要跟我說什麼。”
對麵那人愣了一瞬,隨即定定地看著裴雙,半晌一言不發。
裴雙表麵維持鎮定,實際上早已心跳如鼓。
“嗬嗬嗬~”對麵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彆跳了,再跳下去,我怕你的五臟六腑都得跳出來。”
不知為何,他這話一出,裴雙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
“鄭子宕說的不假,你果然是極其謹慎的人,罷了,不逗你了,來之前他把你二人最後一次見麵的話都跟我說了,讓我見了你之後,在你麵前複述一遍。”
半盞茶後,裴雙一臉麻木瞅著對麵一臉壞笑的人。
這人是鄭子宕派來的沒錯了。
裴雙最後一次見鄭子宕是在鄭府西邊一個很少人去過的小院,也就是自己住的那個小院。
當日鄭子宕找她的時候,饅頭被她支使出去辦事,所以那日他二人的談話隻有他二人清楚。
此人的身份毋庸置疑。
可這人,實在是太奇葩了。
複述就複述吧,為何要將她和鄭子宕當時說話的語氣都學個七八出來。
“這位兄台,你為何能如此形象地拿捏住我二人當時談話的語氣?難不成鄭子宕也是這樣說給你聽的?”
兄台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非也非也,實在是你這個情況太常見了,稍微了解鄭家那位小霸王的底細,以及你的性格,大概就可以猜出當時的情形了。”
裴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兄台有沒有想過去戲園發展?”
兄台不解,“為何這樣說?”
“兄台能通過一個人的性格就將一個人的語氣模仿得如此相像,不去戲園唱戲,實在太可惜了。你可彆誤會,我並不是貶低你才有此建議,隻是覺得你若不去,絕對是戲園的一大損失。”
兄台並未生氣,雙眼冒著精光。
“兄台,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想說你就說吧。”
“令堂生你的時候,是不是生著生著就沒力氣了?”裴雙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老實,像是真的在與人討論事情一般。
兄台一臉迷茫,“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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