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一見裴雙這情形就有了猜測。
鄭子林與裴雙自相識開始就一直分分合合,關係也是時好時壞。
鄭子林這半個月都與裴雙同吃同睡,月季自然認為二人早已有了實際的關係。
她是久居內宅的老人了,見裴雙這個反應,早就有了心算。
忙笑著走過去,“爺不用擔心。”
鄭子林見月季一絲慌亂也無,麵帶笑容,還說不讓他著急。
明台突然變得清明,猶如一道閃電在腦中炸開。
鄭子林不敢置信地看著仍在乾嘔的裴雙,臉色突然變得沉黑如墨。
月季心中一驚。
難道,二人不曾~?
想到這裡,月季一臉驚悚地看著裴雙。
鄭子林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去叫大夫!”
“不…不要去…嘔~”裴雙抬起濕漉漉的臉,虛弱地衝月季搖頭。
“去!”鄭子林見她拒絕請大夫,頓生疑竇,一臉鐵青。
月季連忙出去讓人請大夫。
已經沒什麼能吐的了,裴雙癱坐在地上,眉頭緊緊皺起。
饅頭趕緊清理起地上的汙穢。
“你有什麼想說的?”克製的聲音響起。
裴雙看了眼鄭子林,沒有說話。
她複又垂下眼睛。
阻止鄭子林去找大夫,隻是突然間的本能。
現在再一想,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讓鄭子林知道這事。
鄭子林已經忘了二人在雙崗村的一切,自然也不記得那些混亂淫靡的夜晚。
若是她真的有孕,他會不會認為這是她與彆的男人的孩子,從而放自己離開?
這樣再好不過。
可若不是這樣呢?
若是他氣急敗壞要她打掉孩子呢?
裴雙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
若真的這樣,她又該如何?
她也許不希望待在鄭府懷著注定出生後就要叫彆人為母親的孩子。
但若鄭子林放她離開,她可以獨自帶大孩子,她會有一個叫她娘親的孩子。
“姑娘,你彆坐在地上,地上涼。”饅頭扶著裴雙站起來,二人回了屋內。
裴雙接過按頭遞過來的一盞茶,漱了漱口。
鄭子林一臉陰沉走了進來,坐在裴雙對麵。
若是仔細看,就會看到他手指抖個不停。
二人不發一言,都在等著大夫。
良久。
致和堂的劉大夫親自來了。
床前。
劉大夫正給裴雙探脈,鄭子林站在他身後。
他身形猶如黑夜裡一棵挺直的鬆柏,泛著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