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林有些懵。
跟誰都談得來?
待人隨和?
母親這說的確實是裴雙?
鄭夫人繼續道:“一個人再如何完美,也不會如她這般,幾乎沒什麼人說她的不是,而這些,都是她有意為之。
“她的顏麵就是南疆的顏麵,她的態度就是南辰王的態度,她在京城的一舉一動都會折射到南疆王的身上,所以她必須事事謹慎,處處小心。
“今日射日塞一事,她又很好的利用了在場權貴子弟麵對北齊時同仇敵愾的心裡,要為郭嫻這個鎮守邊疆多年的朝廷大將的女兒討回公道。
“無論七日後武比的結果如何,也不論上麵對南疆是何態度,起碼,京城中的人對她,以及對南疆王,都會深有好感。”
聽了鄭夫人的一席話,鄭子林心中霎時熱血翻滾。
母親說的人,真的是雙兒?
三年不見,她竟已經變成這樣一個心有成算、計深慮遠的人物?
“子林,你剛才問我郡主有沒有危險,你現在還要問這個問題嗎?”
鄭子林垂下頭,雙眸幽深。
不錯,他的雙兒如今已經是成了有勇有謀的一方郡主。
即便來京城做人質,又怎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她身邊定是高手如雲。
他突然想起一腳將完顏真踢翻在地、之後又不離雙兒左右的那個男子。
好像是叫趙淮。
還有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一看就是高手。
鄭子林神色微變。
不知為何,那個麵具男子,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回到鄭府後,鄭子林直接去了三年不曾踏進的鄭子宕的院子。
當晚,鄭子宕剛回到家就聽見下人來報,說三爺已經等了他兩個時辰。
鄭子宕突然有種現世報的感覺。
深深歎了口氣後,去了正屋。
鄭夫人才用過晚飯就聽見下人來報,說是二子和三子打起來了。
這可把她驚到了。
就算鄭子林跟皇子打了起來,她都不覺得稀奇。
可是在她心裡,鄭子宕這輩子都不會跟人打起來的。
即便有人單方麵想挑事,二子也能憑著他那張“將活人說成死人,將死人說成活人”的三寸不爛之舌勸住人家,從而避免一場禍事。
她不確定地問前來稟報的下人,“你確定是他倆打起來了,不是三爺單方麵打了二爺?”
“小的沒有看錯,二爺還揍了三爺好幾拳頭呢~”
一聽這話,鄭夫人一骨碌坐起來,風風火火跑去看熱…不,勸架去了。
鄭子宕院中。
鄭子林又重重挨了一拳。
鄭子宕氣急敗道:“我對不起你?!你長點腦子好不好?當年玉漣的死有多蹊蹺你看不出來?!有人要害裴雙你看不出來?!若不是她聰明,若不是我幫她逃出來,你還指望三年後再見到她?她早就真的葬在那個小村子了?!”
他這一吼,鄭子林不動了,結果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鄭子宕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