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鄭府。
除了外出的老大鄭子峰,鄭家老小全部聚集在鄭海夫婦的明德院。
若不是昨日裴雙跟鄭子宕說的一番話,這家人還不一定能湊這麼齊。
鄭海畢竟在官場浸淫多年,此時倒也鎮定。
他老人家時不時有意無意恨鐵不成鋼似地盯著自己糟心的三子。
若不是見識過三年前這個三子那個失魂落魄像是毫無生存意誌的淒慘樣,他昨夜就已經好好訓斥他一頓了。
郭氏和鄭子宕鄭子林三人臉上也無過多的表情,喝茶的喝茶,吃水果的吃水果。
唯獨昭月一臉緊繃。
昨日過後,她突然清醒過來。
那裴雙,竟真的是南辰王的獨女不成?
若不是這樣,為何那麼多人都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
自己明明就做好了準備,甚至還將裴雙的祖母從柳州強行帶來京城。
她不禁心跳如鼓。
若裴雙真的是南疆的郡主,那自己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她會不會報複自己?!
想到這種可能,昭月不禁冷汗涔涔。
“老爺,南安郡主的馬車已經拐進來了,馬上就到大門!”
鄭海聞言,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其餘幾人跟在他身後。
他們到了大門外的時候,裴雙的馬車剛好也到。
馬車停穩,趙捷掀開車簾,一襲竹青色衣裙的南安郡主走了出來。
鄭海與郭氏見狀就要行禮,被裴雙攔住。
“鄭大人與夫人不必客氣,今日是我叨擾,還請不要見怪。”
鄭海本就話少,“郡主請。”
鄭子宕跟鄭子林壓根沒有給裴雙行禮的打算,三人隻是略略點頭致意。
至於昭月,裴雙看都懶得看她。
看著眼前的這粗重寬大的梨花木門,裴雙頗為感慨。
記得當年從雙崗村回來的時候,鄭子林將她忘在門外,最後還是月季讓饅頭領她進去的。
如今,卻是鄭海這個一家之主親自迎接自己。
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
鄭子林顯然也想起當年的事,雙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一行人去了明德院。
趙淮和趙易跟在裴雙身後。
趙捷沒有一起跟進去,雖說他這次來京明麵上的任務就是保護裴雙,但他畢竟是南辰王心腹,就這樣大喇喇跑到太傅家裡,被人瞧見的話,難免遭人詬病。
所以裴雙與趙捷來之前就商量好,讓他留在外麵。
況且裴雙在鄭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