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個勤政的主子,事必躬親,每日十二時辰,光批奏折就能批十個半!
如此下去怎麼受得了?
輕微的嗚咽聲傳入耳朵,元朔帝抬起了頭,忍不住笑笑,“怎麼了,六十幾的老家夥了,怎麼還掉眼淚?”
皇帝招招手,紅袍大太監低著頭上前,“奴婢沒哭,隻是……灰塵進了眼睛。”
“喝了這碗湯,歇息一會兒吧,陛下。”
元朔帝好笑道:“一個中三境修士,灰塵進眼睛?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行了彆哭了,朕歇息就是了。”
幾十年的感情,對麵的老家夥了解自己,自己也了解他。
幾十年風風雨雨走過來,假的感情,也能被淬煉成真金。
元朔帝心底感慨一聲,端著那碗百合蓮子珍心湯,緩步走到禦書房洞開的大窗。
他記得,當年一入住這間禦書房,便叫工匠打通了這扇大大的木窗,以便閒暇之餘觀賞宮景。
然而時至今日,好似走到這裡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如今陡一看到外邊出現的雪景,才恍然記起,入冬了。
禦書房溫暖如春,他連睡覺都不用回寢宮。
元朔帝遙望遠處,目光順著漫漫雪景飄向遠方,想再看看自己的長子,也想看看多年不見的老夥計們。
卻隻能看見,連片的高高宮牆。
……
北邊一座並不比皇宮遜色多少的府邸裡。
一位同在書房的俊逸中年男子,似有所感,偏頭望向欄外南方。
男子與皇帝相差仿佛,麵相卻比皇帝年輕的多,難以揣摩的深沉幽幽氣魄,宛如一團迷霧。
……
與此同時。
同在京師,皇城中心位置北端。
仙風道骨,宛如神人之姿的大景第一強者,康王皇祖,離開道台,走入完全封閉空間。
天禮樓八層,殷溪蘭抬頭仰望,心有所感,抿了抿嘴唇。
師祖要閉關了。
雖已是上三境強者,她至今未能觸摸皇祖一個衣角,更彆說並列跟隨,也就根本談不上替他分擔肩上那無形重擔,隻能打些下手。
師祖是她此生最重要親人,無人能媲美。
皇祖要她去殺林淵,她就去。
失敗被斥責,命令再去,她亦是沒有絲毫怨言。
隻希望能為師祖心中沉重無比的擔子,稍作緩解。
陛下的擔子是有形的,那師祖的擔子就是無形的。
兩者的分量同樣重!
皇祖背負的東西,那些人怎能明白……
天底下的局勢,又哪有這麼簡單……
安穩向來是珍貴的。
她該做的,就是一邊珍惜,一邊成長。
……
魏王整理的一萬卷書送到了。
林淵卻是不在府內,從天禮寺底下例行修煉結束,直接去了宸寧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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