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琳震愕轉頭,暴怒道:“你說什麼?”
“你怎敢如此吼我”
“如果沒有我父王幫助,你能如此穩坐第一儲位?!”
帝宮臉色陰沉似水,雙眸銳利如刀盯著麵前女人,一字一句道:“我是成契帝君長子,我所擁有的一切皆是帝君給予,不是你父王。”
“你父王能統攝神沿國,坐擁千萬妖民,更是帝君的恩典,不是來源於誰的幫助!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言,我定不相饒!”
一旁鷹君聽風轟然踏前一步,顯化真形,威壓滔滔,如鉤的鷹眸緊盯著不遠處的神沿國護衛侍女南盞。
令得這位不輸二帝子的執戟郎熊君的瘦高女人,心生大警惕。
笛聲琳被一口話堵住喉嚨,漲紅,大怒,卻掙紮說不出話來。
她傲慢、放肆、自大,卻並不衝動。
知道口中的話不能說,說了,就形同謀反。
她父王的確是藩國之主,而她也是藩國公主。
受成契帝君敕封恩典。
她可以輕慢麵前這位帝子伴侶,但如果牽扯到那位高如雲端中的帝君,便是真的大逆不道,尤其現在神沿國雖強大,但實則實力還不及皇庭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暴露把柄。
笛聲琳強行按下滔滔的憤怒,將之咽入肚子,勉強的恢複平常怒氣。
“我不回國!”
這句話說出,相當於主動服了軟,帝宮銳利如刀的目光也緩緩收回,揮了揮手,皇族專屬護衛,執戟郎聽風,也斂入渾身氣勢。
女人南盞心底大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細汗,小心挪動到自家公主麵前。
妖藩國國主的女兒在內稱公主,對外則稱郡主,但笛聲琳頗受成契帝君喜愛,賜給了她真正的公主待遇,還有一座帝都中的宮殿。
帝宮恢複正常麵色,那份因為對外表現的喜愛人族文化而產生的儒雅君子神態。
也讓了一步,對笛聲琳道:“既然你仍想在外行走一段時日,我陪你便是,隻是我們該避開景國那些頂尖強者的駐地。”
“京師不能再回去了,北境也不宜去,去西北吧,那兒的風土人情也值得一看。”
笛聲琳冷哼,卻也沒有激烈反駁,因為伴侶的語氣軟下,臉色稍緩的問:“為什麼不去景國江南?那裡的風土人情不是更聞名天下。”
帝宮搖搖頭,“那裡反而愈發受強者關注,上次有人試過了,海外修宗與南疆巫蠱隻是稍稍接觸江南邊緣便是損傷慘重。”
“如果進入內部,被視那裡為心安之處的佛道兩家領袖發現,怕是連老巢都要鏟掉……”
想到那個曾深入成契大開殺戒的老道士,帝宮心裡便是由衷的深深忌憚,說是這些年已經常年閉關,但誰又知道他不是在裝得誘敵假寐?
帝宮收到情報,老道士已醒,這次海外諸國怕是至少要扒層皮,再也沒資格主動威脅景國海防。
笛聲琳手中也看過天下群強錄,想起來江南一地就有兩位八境,也不再堅持。
“行吧,那就去西北,再轉向西域,我倒要看看那些牆頭草見到本宮是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