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白,怎麼了?”時窈擔憂地問。
季岫白定了定神,腦海中想起前三天在金平島看到的那本該屬於他的美好畫麵,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神變得溫柔:“窈窈,我聯係了一個醫生,也許可以通過最新的手術,解開你怕雷雨天的心病。”
狗東西還是說出來了。
時窈心中不禁冷笑,隻希望季堯不算太蠢,能透過她的“暗示”,看見那塊顏料,進而查出季岫白的真實意圖……
“窈窈?”季岫白見她不語,又喚了一聲,“你放心,我會陪著你的。”他說得分外深情。
時窈睫毛輕顫了下:“你是不是覺得,我雷雨天還要人陪,很麻煩?”
季岫白一怔,否認道:“當然不是。”
時窈仍遲疑:“手術的話……會不會很痛?”
季岫白安靜下來,他也不知道,手術究竟痛不痛。
“岫白,我有點怕。”
也許是她少見地拒絕他的“好”,季岫白心中不禁起了絲疑心,她知道些什麼嗎?
可當看見她全然信賴的目光,季岫白又忍不住嗤笑自己想多了,他輕道:“那這幾天,你好好考慮。”
時窈用力點頭:“好!”
“窈窈。”
“嗯?”
“我想你完好地成為我的新娘。”
五天後。
一身黑衣的俊美少年大步流星地走進季氏大樓,徑自乘上電梯,朝總裁辦公室的樓層而去。
自成年後,季堯便繼承了季父的遺囑,擁有季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一時之間季氏裡無人敢攔。
電梯上行的這一分鐘,季堯想到自己這幾天的“收獲”。
原本他並不知道季岫白前段時間去哪兒“出差”,可當看見季氏私人遊艇曾停靠在金平島的消息時,直覺告訴他和季岫白有關。
而當他到達金平島時,果真看見了時思思。
彼時,她正在畫一副海上夕陽的油畫,手上沾了不少橘紅色的顏料。
季岫白果然來過這裡。
想到當初冷血如季岫白,竟突然主動提出和時家聯姻;還有最初自己接近時窈時,以季岫白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卻放任他的所做所做……
這一切隻能證明,季岫白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時思思。
那他呢?
他“引誘”錯了人,難道還要故技重施,去接近時思思?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季堯徑自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季岫白正和國外的客戶打著電話,看見私自闖入的季堯,眉頭皺了皺,很快掛斷了電話,語氣冷漠:“有事?”
季堯看了他半晌,突然扯唇嗤笑一聲,開門見山道:“我去了一趟金平島。”
季岫白的神情冷了下來,終於抬頭正視起他:“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季堯雙手撐著辦公桌,朝他微微俯身,“原來大哥所謂的出差,是去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啊。”
季岫白眯了眯眼睛,將手中的手機隨手扔在桌上,整理了下袖口:“原來,你也沒那麼蠢。”
“季岫白!”季堯神情一緊,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喜歡的人既然是時思思,為什麼要和時窈訂婚?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你呢?”季岫白緩緩站起身,反問,“你敢說,你故意接近時窈,不是為了報複我?”
季堯的臉色微變,果然,他早就知道。
“現在看來,我們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啊,”季岫白冷笑一聲,“弟、弟。”
季堯神色一沉,靜默良久,豁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辦公室門拉開的一瞬間,季堯的腳步卻猛地定住。
一襲綠色長裙的時窈安靜地站在那裡,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待迎上他的目光,才露出一抹訝色:“季堯,你怎麼在這兒?”
季堯喉嚨不覺一緊,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陣陣緊張:“你……什麼時候來的?”
時窈不解:“剛剛到啊,怎麼?”
季堯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飯盒上,神色微沉:“這是……”
時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我又學了幾樣菜色,給岫白送來。”
岫白……
明明現在他完全可以不再接近時窈,可季堯仍覺得胸口一股說不出的酸痛,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發一言,沉默地離開了。
時窈回身看向他的背影,心中淡笑。
她給過他坦白的機會,可他看起來並不想要。
“窈窈?”季岫白謹慎的聲音傳來,“你聽見了什麼嗎?”
“聽見什麼?”時窈疑惑,“你們吵架了嗎?”
季岫白看著她沒有說話。
時窈深知這狗東西絕不像小鬼那樣好騙。
她走上前將飯盒打開,裡麵的菜一樣樣拿出來,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欣喜,沒有絲毫破綻:“岫白,你的胃不好,我學著做了些清淡的,你快嘗嘗!”
季岫白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牽起唇角,用起餐來。
時窈便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不知多久,突然輕聲問道:“岫白,你想要我做那個手術嗎?”
季岫白的手一頓,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攥了一下,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錯覺吧。
季岫白抬起頭,迎上時窈的目光,低聲應了一聲:“嗯。”
時窈默了默,而後笑了起來:“好啊,不過,你要陪著我。”
“嗯。”
“還有還有,”時窈湊到他麵前,“在手術前,你要陪我去個地方!”
“好。”
時窈笑著附和:“好。”
【係統:宿主,季岫白的好感度穩定在4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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