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新的學期如約而至。三妹來到等了她一個假期的校園,她睜著明亮如星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校園,尋找著她的變化。熟悉的同學不停地和三妹打招呼,三妹也熱情地回應。她不張揚,卻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溫暖。
三妹對於新學期沒有恐懼,更沒有擔憂,她有的是滿腔的激情和渴望。清晨的陽光透過擦拭一新的玻璃,將斑駁灑在課桌上。等待老師上課的瞬間,她心跳如鼓,仿佛勇敢的士兵麵對衝鋒的戰場。
校園裡,青春的旋律在悄然上演,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屬於自己的小秘密。
三妹比起其它鄉鎮的學生離學校算是近的,但比起城裡的學生又比較遠。每天早中晚四趟,要在路上花費兩個多小時。為了在時間上開源節流,三妹跟爸媽提出要住校。
住校就要有一床被子,在家裡是幾個孩子共用一被子的。住校要單獨開灶,需要一隻小鍋,還要像其它同學一樣買個煤油爐子,每月要買煤油。另外,住校還要交住宿費,這又是一筆錢。總之,住校節約了時間,但要家裡另外出一筆費用,媽媽表示要考慮一下。
在媽媽考慮的時候,三妹自己首先行動了。她將自己一頭烏黑的長發要剪成齊耳短發。理發師聽了三妹的話後不禁惋惜,幾次勸阻三妹手下留情。但三妹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剪。
剪了發的三妹少了嫵媚,多了清爽乾練。每天早晨洗漱時間節約了一半。
高中的同學間友誼還是很珍貴的,三妹喜歡這種單純的友誼。
下課,三妹離開座位去上廁所,蓉芳跟在身後,忽然,她趕前來,將一件褂子挽在三妹腰間,對三妹說:“你是不是來例假了?褲子後麵有些紅。”
“啊!我沒感覺呀!那怎麼辦?”三妹站定,尷尬地說。
“跟我去到女生宿舍,去穿我的褲子。”
蓉芳帶三妹來到女生宿舍。
說實在的,三妹雖然想住校,女生宿舍是個什麼情況還沒有直觀地深入地了解過。
蓉芳推開門,四張大床鋪,每張床上鋪著四床被子。被子疊得各不一樣,有的方方整整像解放軍疊的豆腐塊,棱角分彆,線是線,塊是塊。有的就不怎樣,隨便卷在一起了事。
床下放著各自的煤油爐子,這個味道一進宿舍就聞得到。每人一個小木箱,當然條件好的就有個小皮箱。裡麵裝著貴重物品包括錢和換洗衣服。
蓉芳從自己的木箱裡取出一條黑色卡嘰布料的褲子,說:“三妹,這件是我最好的褲子了,你快換上吧。這裡有衛生紙,你趕快襯上。”
三妹換好褲子,和蓉芳挽著手往教室走的時候,感覺彼此友誼更深了一步。
程成是個準學霸,但他不顯山露水,隻是默默往前趕。他住在學校,每天晚上,他總是最後一個關燈離班。十六七的男生,胡子拉碴,仿佛三十幾歲。
不過,俗語說,那個女孩不懷春,那個男孩不開屏。正值青春年紀,即使像程成這樣不修便服,也會有心動的時候。
蓉芳是程成心中的秘密。蓉芳有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她的笑容總是讓人感到溫暖。程成每次經過蓉芳的座位,都會不自覺地放慢腳步,隻是希望能多看一眼她的笑容。
蓉芳並不知道程成的心思,她的世界裡,隻有三妹。自從上次的事之後,蓉芳和三妹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有時下雨,三妹就不回家,蓉芳就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吃午飯,飯後兩人擠在一張床上竊竊私語。兩人都是學霸級彆,彼此的友誼讓她們內心充滿了溫暖。
程成看著三妹和蓉芳整天出雙入對,很是嫉妒。在宿舍裡,他偶爾也會吐槽一下。靳楠是城裡的女孩,她為了追求李嵐,有時會去男生宿舍送溫暖,便聽到了程成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的話,她告訴三妹和蓉芳:“程成吃你倆的醋了!哈哈!”
三妹和蓉芳詫異地說:“我們倆好關他什麼事?吃什麼乾醋!”兩人一笑而過。兩個學霸的友誼不僅讓她們的愛慕者嫉妒,連其它同學也心生羨慕。
嫉妒三妹與蓉芳友誼的除了程成,還有李嵐。不過,李嵐總是默默地關注著三妹,即使他們已經分手,他的心依舊在她身上。
靳楠的張揚和肆意,讓李嵐感到難以招架。他更喜歡三妹的平靜和溫暖。但他知道,自己和三妹或許是兩條平行線,將不再有交集。
在八十年代的小城中學生們,談友誼會得到支持,當然是同性之間。但談愛情,而且明目張膽,卻是極少見。男女生之間還處授受不親的階段。而像靳楠這樣大膽追求男生的女生,全校僅此一例。
靳楠小時候生活在大城市,隨父母工作調動來到青州。她無祝青州的風氣,隻想勇敢地遵從自己的心願,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多女生對靳楠的做法是怕而羨慕著。靳楠會找各種借口麻煩李嵐。有些她喊李嵐用自行車帶她去買東西,像如今的男生喜歡各種豪車一樣,那個年代騎上自行車帶著女生呼嘯著從街道上飛過,那也是每個男生感覺最拉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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