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試圖從保鏢的臉上找出一絲的希望。
開車的人啞聲開口,“他們,都在找!”
瞬間,他腦袋一片空白,全身的感官都被靜止了。
項鏈,對,項鏈!
他打開項鏈裡麵追蹤器,視線模糊,手指顫抖著,連續幾次才輸入了正確的密碼。
項鏈的衛星定位還停留在,芝加哥演出廳!
“快點,開快點!”
保鏢已經把邁巴赫的油門踩到最儘頭了。
好在芝加哥現在的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車。
保鏢看著後座平靜的人,他以為,他會失控。
他以為,他會吼他為什麼沒有去找。
可是誰知道,他居然那麼平靜的喊他開快點。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被足足壓縮到三十五分鐘。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邁巴赫的輪子在地上磨出了一道三米長的黑色痕跡。
容嶼麵前的廢墟,心臟似乎被生生捏碎般。
廢墟前有不少人在哭,在喊,在救人。
消防車的聲音,救護車的聲音。
他通通都聽不見,他仿佛失聰了一般。
推門下車後,容嶼推開攔在警戒線外的人,保鏢上前表明身份。
手裡的手機顯示紀寧鳶所在的定位。
紀承舟派來的人,和容嶼的人,寧五,寧九,桑秦,都在同一個位置挖人。
爆炸的時候他們都在,隻是他們接受過專業也訓練,知道怎麼去躲避,但也都受了傷。
特彆是離紀寧鳶最近的寧九,此時臉色泛白,唇色乾裂。
容嶼上前拽過桑秦的手臂,“確定鳶鳶在?”
桑秦,不,不止他,所有人的手上都已經血肉模糊。
他點頭,那雙猩紅的眼睛沒有比容嶼好多少。
在他們的麵前,舞台就那麼坍塌下去。
台上的那個人,是他主子的命啊。
大型的救援機器已經清理了很多人無法挪開的石頭。
爆炸的時候,是舞台先坍塌的,但也有無數個沒有跑掉的觀眾被埋。
容嶼跪在手機上顯示的位置,徒手開始挖。
他沒有再說過他一句話,桑秦讓人去拿工具,所有的保鏢都圍在容嶼身邊。
場麵一片混亂,死傷無數。
也沒有人管他們,因為在場的不止他們在找人。
芝加哥的天已經開始下起大雪,幾十個人的雙手都已經血肉模糊了,卻沒有人停下來過。
他們的速度要比搜救隊的人要快,在找紀寧鳶的同時,也挖出彆的人,隻是他們無力顧瑕。
容嶼開口,讓他們找到彆人的時候探一下生命體征,能救一個是一個。
他隻希望,他們每救的一個人,就能給他的鳶鳶累計一秒生的希望。
此時的京市,三架大型的私人飛機同時起飛。
陸南璟甚至動用了跨國軍方的資源,請求他們救自己的侄女。
飛機上的陸南嬰靠在紀承舟的懷裡一聲不吭,就連腹部隆起的紀念都在飛機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紅的,但是沒有人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