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是直接停在軍區醫院的急診入口的,剛停穩的時候已經有軍醫推著急救推車和一堆儀器等著。
容嶼把紀寧鳶放下的那一刻已經被人推開。
容韻和顧廷配合著給遍體鱗傷的女孩兒上儀器。
推著急救車的人都是用跑的,容嶼眼神空洞的跟著。
“鳶鳶!”
搶救室的門在容嶼眼前被關上,仿佛全世界都在他麵前崩塌。
周圍的空氣都被抽離,他呆滯的跌坐在搶救室的門口。
紀承舟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看著亮燈的手術室。
地上坐著的人全身淩亂不堪,黑色的西裝都是血,一動不動,猶如一攤死水。
陸南澈上前蹲下,喊了他好幾聲,容嶼都絲毫沒有反應。
如果不是因為他睜著眼睛,真的無法感受到他還有呼吸。
“阿嶼,鳶鳶需要你!”
聽到紀寧鳶,他的眼神終於閃過一絲絲的光芒,下一秒,淚水決堤。
“鳶鳶不要我了。”
一米九的男人,第一次在所有人麵前哭。
聽著他絕望的哭聲,其他多少都忍不住嗚咽出聲。
“閉嘴,都他媽給老子把眼淚憋回去,鳶鳶不會有事。”
“紀雨,讓人準備好鳶鳶血型的血庫,所有可以做移植手術的器官,人工心臟,不惜一切代價,我都要我女兒活著。”
紀承舟冷聲開口,他沒有辦法勸容嶼。
如果是他的嬰嬰,他怕是現在已經衝進去搶救室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所有有可能出現的最壞打算,儘可能的保住他女兒的命。
“已經吩咐下去了。”
紀雨跟了紀承舟幾十年了,從落地芝加哥,他就吩咐人去準備血庫和手術需要的。
紀寧鳶不能有事,她必須活著,不惜一切代價,讓她活著。
不得不說,紀承舟的準備是對的,手術已經持續十個小時,其中調了兩次的血。
所有的人都等在手術室外,坐著的站著的,就是沒有人離開。
紀念大著肚子,大家都讓她去休息,可她不肯,靠在媽媽聶之的懷裡。
陸彥祈提著醫藥箱坐在地上,拿起容嶼血肉模糊的手消毒,上藥,包紮。
最小的顧染一直都被景煜抱在懷裡,她的爸爸媽媽都在搶救室裡救她嫂嫂。
她唯一能依賴的,就是景煜了。
可是容嶼的樣子嚇壞了顧染,她猛的推開景煜,跑到容嶼的麵前抱著他。
他哥哥已經坐在這裡十個小時了。
加上之前飛芝加哥,找人,已經足足兩天沒有合過眼吃過東西。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喝了水,吃過幾口東西,容嶼,一動也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