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悍馬在黑夜裡穿梭,車子駛進坑坑窪窪的山路,搖搖晃晃。
車後座閉目養神的男人絲毫沒有受影響。
倒是坐副駕駛的桑左小聲罵罵咧咧,“媽的去華國幾個月車都不會開是嗎,屁股都給你顛開花了。”
“哎哎哎,那個坑,打左,打左。”
開車的寧三看見後座的男人臉色驟變,伸手捂住那張欠收拾的嘴。
“閉嘴,沒見少爺在休息嗎?”
“這破路除了開飛機,就是開坦克它也會顛簸。”
桑左往後一看,正好對上容嶼那雙漆黑冰冷的眼神,瞬間閉了嘴。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深山處的一棟破舊樓前。
寧三猛踢了旁邊的人一腳,“這就是你找的地方?不知道的以為是貧民窟。”
桑左嗷嗷叫,寧三真的想踹死他算了,明明他剛剛就沒用力。
“我有什麼辦法,死老頭子不願意跟我走,強的跟驢一樣。”
“這不是少爺不給我綁人嘛,不然我就捆了打暈帶走。”
寧三心裡一陣擔心,從後備箱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醫藥箱。
這個地方一看就不乾淨,在這裡取血,身體再好的人都很難不被感染。
容嶼手心裡拿著裝他的鳶鳶指尖血的那個密碼盒下車。
“進去吧。”
黑色的高定皮鞋踩在泥土裡,修長冷白皮的手掌推開生鏽的鐵門。
皮鞋踩在石台階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死一般寂靜的四周格外空靈。
桑左上前準備敲門,屋內傳來沙啞的說話聲,“門沒鎖,進來吧。”
桑左和寧三的手同時摸到了腰間的槍。
屋內隻有點了幾支蠟燭,不知道了還以為進了古代的凶宅。
四周的牆壁散發著腐爛的黴味。
桑左低聲罵了句,還好來的時候沒吃飯,不然都要吐出來了。
屋內沒有任何的桌子,隻有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可麵容,卻是三四十歲人的模樣,四周放著一些器皿。
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即使四周看起來乾乾淨淨,但還是可以聞見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州彈指間取人性命的y居然出現在我這裡,說出去,彆人都要多敬仰我一分。”
桑左性子暴躁,見不得彆人陰陽容嶼。
“老頭,安逸太久是忘了槍子的味道了吧。”
容嶼抬手,示意桑左閉嘴。
紮坎曾經是州最受萬人敬仰的巫靈師,不少人找他祈福。
可人心一旦臟了,做什麼事情都是臟的。
本來是為什麼祈福消災化難的,卻變成取人性命的降頭術。
他兩年前被州黑暗地帶的人追殺,假死才得以脫身苟活至今。
要不是容嶼找會契魂術的人,他們都不知道,兩年前都化成灰的人居然出現在這裡。
“紮坎,做個交易,你為我做契魂,我給你一個能見光的身份。”
“我想,曾經無限風光的巫靈師,因為厭倦了躲在黑暗裡苟延殘喘的日子吧。”
紮坎依舊盤腿坐在地上,容嶼輕笑一聲。
“會契魂的人不止你一個,你不做,自然有人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