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體在接肢貴族身上一沉,壓的接肢貴族一口氣沒緩過來,竟然直接腳下一軟,趴在了地上。接肢貴族身形碩大,如今反倒被一個女子壓倒一頭,哪肯罷休,果斷起身,用力轉動身體,企圖把女子摔下去。女子也不久留,下壓身體後猛的躍起,然後落在了伍安麵前,背對著他。女子等到接肢貴族轉過了臉,才張開雙臂,聲如洪鐘道:“我來做你的對手!”
伍安看她身形隻比自己矮上幾寸,全身肌膚深色,像是在日光下苦練出來的。她頭戴灰色頭巾,上身隻一抹胸,下身則圍腰束著戰袍。全身線條硬朗肌肉紮實,一手一柄戰斧,聲音又中氣十足,想必是一個高手。
“哪裡來的小畜生,敢這麼踩老子?!”那接肢貴族生的一張俏臉,口氣倒是又臟又利,聽的人直紮耳朵。
“我名叫涅斐麗·露,是個戰士,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
“哼,小東西口氣不小,看小爺我把你大卸八塊!”說完,接肢貴族揮動身上手臂,燈光映在刀劍上,反射出道道鐵光。
伍安聽她自報家門,想起百智爵士曾經跟自己提起過他的義女就叫涅斐麗·露,而且就在史東薇爾城,伍安半信半疑,上前小聲問道:“誒,需要幫忙嗎?”
涅斐麗抬起手:“不必,汝等看好了。”隨後,她大吼著衝向接肢貴族與之酣戰起來。伍安看她既然想要單挑,也不掃她的興,挑了個乾淨的位子坐在,仰靠著桌子,拿出露滴,邊喝邊看。伍安覺得自己一個人看沒意思,又把梅琳娜叫了出來。兩個人一人拿著紅露滴,一人拿著藍露滴,碰杯喝了起來。梅琳娜看伍安那姿勢好像挺舒服,也有樣學樣的靠將起來。結果並不像伍安那樣自在,身體挺挺的,外加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手裡還捧著藍露滴,仰靠在那,又硬撐著頭,更顯得可笑可愛。
伍安一邊渴飲露滴,一邊觀察起涅斐麗戰鬥的路數。涅斐麗的戰鬥與伍安大相徑庭,麵對敵人的進攻,涅斐麗不閃不避,隻是單純的抬起武器防禦。她身上沒有半片鎧甲,手上也沒有盾牌,但是卻能將對手的攻擊儘數放下。剛才涅斐麗自稱戰士,伍安一看,所述不加,她的一切動作都大開大合,招招有勁。然而她出招講究個勢大力沉、力大磚飛,隻知道一股腦的出力,卻不知道如何收力。麵對接肢貴族這樣的怪物,當然沒必要留力留手。但要是其他情況,涅斐麗就難免要惹禍上身了。
卻說涅斐麗那邊可謂是越戰越勇,接肢貴族多手多腳,皆持利器,仗著自己身體碩大兵器眾多,全憑著一門力氣,胡亂揮動,便能做到殺人如砍瓜切菜。現如今麵對眼前這個比自己身形隻有一半的涅斐麗,他自己竟然占不到一點上風。他手腳多又長,可是與井底之蛙坐井觀天毫無區彆。他的這點本事,也就是在史東薇爾城裡能作威作福,出了城多走幾步,就容易被人幾招拿下。現如今碰到了涅斐麗這個程咬金,過了幾十招都沒傷到對方一下,免不得自尊心受挫,可是他又沒有成套路的招式可用,隻能是亂砍一氣,企圖把涅斐麗剁成肉餡。反觀涅斐麗呢,接肢貴族的攻勢變快變強,她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慌亂,反而愈加興奮。戰鬥讓她血脈僨張,精神抖擻,原本她隻能反應著防禦,現在則可以在防禦之後進行反擊。她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把接肢貴族身子前麵的幾條胳膊全都砍了下來,哀嚎聲頓時回蕩開。涅斐麗看對方退後,並不乘勝追擊,而是詢問是否服輸。這一句讓伍安皺起了眉頭,如果是伍安的話,看到敵人退後,勢必追上,不給敵人片刻喘息。與人搏殺,如果自己不殺了對方,那就有可能攻守易形,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在交界地這亂世之地,尤為如此。可是涅斐麗的言語之間,卻好像並不打算對對方趕儘殺絕。出於她戰士的身份,伍安表示理解,但是並不認同。
接肢貴族吃痛,一時不敢上前,隻是垂著斷肢在那裡喘息,呻吟聲跟著從傷口流出的鮮血一起淋漓。涅斐麗站在那裡,還在等他的答複。
“我再問一遍,你認不認輸?”片刻過後,涅斐麗有些不耐煩了,便又問了一聲。接肢貴族啐了口唾沫,大喊著揮動武器,卻不像剛才那樣隻知道胡亂猛攻。他身子底下的幾條腿雜而不亂,互相配合,竟然讓他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他的胳膊伸直放平,刃口橫置,頓時在大堂裡頭刮起了一道龍卷,向著涅斐麗衝來。伍安調整雙腿位置,隨時準備逍遙步躲開。涅斐麗則兩腿彎曲壓低身段,接著大聲呼喊著揮舞起手中雙斧,以自己為圓心,喚起了風暴,並且還夾雜著金色的閃電。這一招可著實是讓伍安吃了一驚,他停了手裡頭的露滴,直起身子仔細觀瞧。涅斐麗這一喚起風暴,簡直和那些銀甲騎士如出一轍,彆無二致,這讓伍安不禁在心中發問:“這涅斐麗·露,跟那些銀甲騎士有什麼關係?而且為什麼她還能夠催動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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