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騎的馬跑的飛快,一口氣跑出去不停,轉眼間已經跑出去十裡,確實是寶馬良駒。江湖始終抱著馬脖子,身子牢牢貼在馬背上,生怕自己跌下去。他此時汗如雨下,渾身好似水洗,手心出汗讓他有些摸不住馬脖子,迅速動了下雙手,那馬打了個響鼻,竟然慢慢的聽了下來。江湖感覺到速度慢了下來,睜開眼睛,發現馬正站在路邊吃草,他鬆了口氣,急忙擦去掛在睫毛上的汗水,回頭望去,卻不見伍安等人的身影。他坐在馬背上放鬆筋骨,隻覺得腦筋繃緊,陣陣發痛,搞得他頭暈腦脹。他想下馬歇歇,但他不會騎馬,自然更不會上馬下馬。他隻覺得自己此時坐的甚高,要是憑自己強行下馬,沒等到自己琢磨到下馬合適的姿勢,說不定這馬又會忽的奔出,不知道再把他領到哪裡。一想到這,江湖心裡一咯噔,雙手連韁繩都不敢去抓,直挺挺的坐在馬背上,絲毫不敢動彈,哪怕周圍有呼救聲,他也充耳不聞。
等了一會,其他幾個人也騎馬追了上來,看到江湖,幾個人笑著招手,勒馬在他身邊停住。江湖看他們來了,指著伍安抱怨道:“臭小子,你把我可害慘了。”
伍安哈哈大笑:“江大哥,彆見怪,行走江湖,騎馬這件事總要會的,騎一段對你有好處,更何況這是匹好馬。”
“我就是江湖,彆人都行走我,卻沒有我行走彆人的理兒!”江湖沒有文化,隻憑得聽書才有了些見識,知道江湖大概是個什麼。眾人聽了,又是一陣笑。笑過之後,韋其逢說道:“寶馬易行不易停,你既然憑自己勒停了他,那它便是你的,給它取個名字吧。”
江湖心想之前馱著自己的侍衛,不同樣騎這馬還叫停了的。一個普通侍衛都能把它治的服服帖帖,又算得上什麼好馬了。不過他極其敬重韋其逢,所以沒有說出來。扭過頭思索片刻,指著馬頭說道:“你這畜生跑這麼快,肯定是上輩子吃彆人的蝦子不給錢,叫人活活打死,所以這輩子投胎成了馬,指望著這輩子白吃之後能溜之大吉。既然如此,我就叫你無賴好了!”說完,大著膽子拍了下馬脖子。他這一下不輕不重,這馬倒也不跑,打了個響鼻,像是答應了一樣。
眾人正為其高興,忽然聽到有人呼救。聲音渾厚,聽起來是個功力深厚之人。幾人下了馬,順著聲音上了道邊的土坡,看到一個大銅色罐子嵌入在土地裡,它長著乾泥形成的手腳,上麵沾著一片又一片瓦片。韋其逢始終都待在利耶尼亞,沒見過這種生物,立刻提高了警惕。阿玉兒知道這是戰士壺,把這生物跟韋其逢說了。梅琳娜見狀,也現了身。那戰士壺看到眾人走近,朗聲道:“幾位,能否幫我一個忙?”
“你有什麼需要?”伍安看他胳膊的彎曲,走到他身後。
“我卡在這裡,出不來了,麻煩幾位想個法子,把我弄出去。”
“呃……我們救你沒問題,但會不會把你打碎了啊。”阿玉兒壯著膽子,上去伸出手指頭碰了碰戰士壺的身體。
“不必擔心,我的身體經受過千錘百煉,各位儘可放心。”
“在下冒犯了。”伍安看到大壺會說話,著實覺得新鮮。他搬來一塊石頭放下,卸了劍當做杠杆,頭嵌入壺的身子底下,伍安雙手握住劍柄,向下用力一壓,將戰士壺撬了出來。戰士壺離地三尺,穩穩落地。眾人看他身形龐大,落地竟然不起一粒煙塵,都不住喝彩。
“哈哈哈哈哈!精彩的一擊!”戰士壺扭過正麵,“戰士壺亞曆山大,在這裡謝過各位。”說完抬起右手,從罐子裡掏出幾塊生肉,“這是謝禮,勇者肉塊,各位路上餓了,儘管拿去吃。”
戰士壺以容器作為身體,肯定會裝東西。而這東西也不是彆的,正是戰士的遺體。戰士壺們成年之後會四方遊曆,將戰死的戰士屍體裝進壺中。他們將這視為一種必要的修行與榮譽。而死後能夠被戰士壺裝入其中,也被戰士看做是一種榮耀。被裝進戰士壺的肉經過戰士壺本身的鍛煉,肉質、口感和味道都會變得更好,但是歸根結底終究是人肉。阿玉兒知道這其中道理,卻沒有說破。這一路上難得打到個什麼野味,有肉吃就已經不錯了,還在乎什麼人肉不人肉的?
伍安收了肉塊,交給江湖保管。亞曆山大沉一口氣:“幾位可是要去蓋利德?”
“正是,我們是要前往蓋利德紅獅子城,參加戰鬥祭典。”伍安回答道。
亞曆山大身子微微前傾,似乎是在點頭:“我此行的目的也是這個。”
“既然如此,那請跟我們同去吧。”伍安道。
亞曆山大又晃了晃身子,似乎在搖頭:“我不能騎馬,自然就不能走常規的路,幾位先行吧,我們紅獅子城見!”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請了,我們紅獅子城見!”伍安說完,領著眾人下了土坡,過了一座大橋,繼續向東而去。轉眼間又走了幾十裡路,遠遠看到一個村子,狩獵死亡的d正站在村子口外頭。伍安看見他背影,快馬加鞭的追上去,並揮手大喊。d轉頭看到伍安過來,仍然站在原地,也不吭聲,等到伍安下了馬,才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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