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月之公主……菈妮……黑刀之夜的主謀!”伍安稍稍定了心神,但還是難掩忐忑。原來自己這一無名小輩,早已經被她盯上。
菈妮點點頭,並不回避這件事,反而大大方方承認道:“說的不錯,黑刀之夜從頭到尾,的確是我一手謀劃,隻不過……”她言語之間竟有作為幕後主使的驕傲,轉而又流露出可惜之意:“我還是太過年輕,不過怎麼算計,終究沒能勝過噩兆雙子。”說罷,她歎了口氣,“初王所言果然不錯,‘力量,正是為王的理由。’”
伍安聽到她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的行徑,看到她還以此驕傲,大出意料之外。在他心中,造成天下大亂的人,早應該讓其受儘千刀萬剮之苦,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解恨了。可是這菈妮,倒是抬頭挺胸,好像她才是替天行道的正統一般。
菈妮看伍安表情凝住,但眼神透亮,將他心底事情一覽無餘,似笑非笑道:“王上若要想敘,還請坐下慢慢說來。”說罷一指屋中交椅。
伍安心中的確有重重疑問,恨不得一股腦的全都問出來。但他怕言多必失,打草驚蛇。他此行目的主要還是為羅傑爾尋得另外一半百足咒痕,至於其他,且行且看。他首先要獲得菈妮的信任,以便讓菈妮收他入麾下,方便差他辦事。伍安眉頭微鎖片刻,說道:“殿下對我這般禮遇,實在難得。我蒙殿下恩德賞識,願為殿下行事。”說罷作揖。
菈妮聽後,先是一陣意外,隨後欣慰般的點頭:“我並不討厭心懷鬼胎之人,萬事講求一個利字。有利可圖,縱是千山萬水,也阻攔不住。”
伍安聽她這般說來,心犯忐忑,隻道她已經看出了伍安的算盤。伍安杵在那裡,真顯得尷尬。
菈妮看伍安窘迫,言辭稍稍溫和了些,笑道:“王上願意為我行事,那是我的福氣和榮幸,若是有違,便是不給王上麵子了。”菈妮一邊說,一邊走到矮桌前,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徽章,親手交到伍安手裡,推上了他的手指,說道:“去的時候,亮出這個。”說罷她退後兩步,上下將伍安好一通打量,搖了搖頭,隨後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單子,交給伍安,說道:“等到了安歇的的地方,把這個交給他們。”
伍安不明就裡,但為了不使菈妮反感,隻得通通收下。菈妮點點頭:“既然王上收了東西,那麼便是我的盟友了。”她稍稍一偏頭,又轉過頭來,“布萊澤和伊吉,還有賽爾維斯,他們都到了,事情的具體細節,布萊澤會詳細與你說。”
“知道了。”伍安轉身便要離開,剛出了門,菈妮又道:“我母親她……如今神誌不清,她說的話,當不得真。”
伍安起初還不知道她這話的含義,又覺得她不會平白無故的談起。稍稍一想,便既明白,她這意思,是叫伍安不要把“女婿”一事當真。伍安哼笑一聲,心想你母親會說出那等話,還不是你在背後教的,而且你那好手下鐸懿都已經稱呼我叫駙馬爺了。你此番卻說這話,豈不是欲蓋彌彰嗎?伍安扭頭,隻見八寶水晶琉璃簾條條垂下,已經看不到菈妮身形。伍安便既下塔,與三部下一會。
伍安出了塔,遠遠看到三人分彆以不同姿勢候在那裡。伊吉依然坐在巨石上,布萊澤挺直站著,蕭瑟吹起他獸毛披風,真可謂威風凜凜。至於那個魔法師賽爾維斯,則翹著二郎腿,抱懷靠在石頭上,對其餘二人愛答不理。
伍安上前,還沒等他開口,伊吉和布萊澤便搶先恭賀伍安入夥。伍安與伊吉和布萊澤簡單敘舊,又麵向賽爾維斯一作揖,報了自己姓名。賽爾維斯聽後,眉毛一調,繞著伍安走了一圈,隨後問道:“你便是那個少離王伍安?”
伍安稱是,賽爾維斯則渾身散發出不屑一顧的態度,連連嘖吧嘴道:“褪色者就是褪色者,哪怕成了王,也是這幅邋遢不堪的模樣。”說完又瞥向伊吉和布萊澤,“我就在那一座塔裡,沒事不要來輕易煩我。”賽爾維斯說完自顧自的走了,完全不去理會其他三人。
伍安看他如此無禮,真想一劍了結他。但想他是菈妮部下,於是忍住不發。布萊澤見狀,上前好言道:“你無需理他,他就是這樣的脾氣,恃才傲物,不服管教。莫說是我們,就算對待菈妮,他也是這幅樣子。菈妮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他去了。”
“這樣的人,乾嘛留著他?”伍安並不低聲,絲毫不怕賽爾維斯聽到。
“他目前於菈妮還有大用,待到日後,菈妮自有打算。”布萊澤言語之間也有一股子狠勁,看來他同樣想要置賽爾維斯於死地。
伍安向來對布萊澤敬重有加,對他如大哥般看待。聽他這麼一說,也就點了點頭,轉了話題:“菈妮……殿下她……”
布萊澤搖頭打斷伍安:“我與伊吉,既是菈妮的部下,也是她的親人,既然菈妮委派你前往諾克隆恩,那麼此時你無需避諱她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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