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伍安聽後,不住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足下對我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原來有這般遭遇。”
“如今看來,你就是他們研究秘法後的勝利果實了?”
假伍安歎了口氣:“我與足下所說的那些泥巴,俱為淚滴,是諾克斯人研究生命之法所創造的。他們幾世幾代人,都窮儘心力,想要參透生命的根本與秘密。在這過程當中,就創造出了名為淚滴的東西。這東西能夠變化成生物模樣,並且能夠通過模仿,最後獲得被模仿者的全部能力。”
伍安聽後,回憶起那假伍安不下幾十回合便把自己的玉龍十三式學了去,知道如今眼前假伍安所言非虛,不由得心下一驚。如果那麼多銅澆鐵鑄的淚滴都挑了最凶惡的野獸變化,去到地上,還有誰會是敵手?
“我雖然擁有神智,但是前人怕我自立門戶,所以將我關在這裡,不見天日。甚至不知,過去多久了。”假伍安說罷,歎息一聲。
“你剛才既然那般喊我,想必是想讓我帶你出去了?”
假伍安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我確有此意,畢竟這裡昏天黑地,今日幸逢足下,若能得救,感激不儘!願鞍前馬後,肝腦塗地!”說罷單膝跪下行禮。
伍安看她言辭懇切,表情實誠,卻不知道她那顆鉛做的心到底想法如何。思來想去,伍安還是決定收了她。假伍安聽後連連叩謝,終被伍安扶起。
“你既然是諾克斯人創造的,想必原理與那什麼骨灰相仿,我暫且將你收進我裝骨灰的袋子當中,等到需要時,再叫你出來。”
“謹遵足下之意。”假伍安再次拜謝,被伍安扶住,“既然你與我這般相像,便免了君臣之禮。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妹子,從今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
“能與足下……大哥結交,是我福氣!”假伍安笑盈盈的,煞是好看。伍安見她明眸皓齒,思緒伶俐,心中嘖嘖稱奇,又道:“你可有什麼名字沒有?”
假伍安呆愣一會,茫然搖頭道:“我自誕生便隻知道我是銀色淚滴,至於名字,未嘗有過。”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取一個便好了。”伍安思考片刻,又道:“我叫伍安,那你便就叫……伍邦好了。”
伍邦聽到自己有了名姓,趕緊對伍安稱謝。伍安開了骨灰袋子,伍邦並指捏決,搖身一變,又成了一小團淚滴。伍安一把抓在手裡,裝進袋子,原路返回。
宇文儁、上官諝和司馬琰三人在出口處等候多時,始終不見伍安出來,擔心他遇到了什麼難處。但迫於規矩,三人又都不能下去查看,隻得在門口駐足。好在伍安回來時腳步甚快,沒等三人看清楚他身影,他就一躍而上,站到了三人中間道:“這下麵可真夠黑的,寶物放在下麵,還真是穩妥。”
宇文儁拱手道:“如此說來,王上是拿到了寶物了?”
“的確是拿到了,就是不知你們能不能看。”
宇文儁訕笑道:“說來慚愧,這寶物由前人打造,專門準備給殿下使用。我等俱不知,也不可知。”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伍安假裝可惜道,“寶物我已經拿到,現下我就先回那垂星殿,休息一晚之後,再做打算。”
“王上自便。”宇文儁行禮,送三人出了相國府。伍安拜彆上官諝,卻把司馬琰拉到一處沒人的偏僻角落,說道:“太史令大人,我……寡人浪蕩江湖慣了,於宮中府中之事不甚了解,禮儀禮法更是大有不懂不尊,先前對你……卿失禮,還請見諒。”
司馬琰做事向來一絲不苟,心胸也並不狹隘,看到伍安私下裡給自己道歉,反倒覺得有些對不住,忙道:“王上言重了。”
“我方才在下麵看到……”伍安話還沒說完,就被司馬琰伸出手指止住:“王上切不可說。”
伍安先是左顧右盼,低聲問道:“乾嘛這般神秘?”
司馬琰聽罷,歎了口氣,悠悠道:“一旦失了期盼,知了真相,必然心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千古悠悠,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蓋先人當然知此道理,才下了嚴令,讓我等於事不必多問,隻要各司其職。”
伍安緩緩點頭,隻覺得不知真相,隻是一味蠻乾,更容易招致疑慮乃至禍患。但他畢竟是個跑腿的,這種軍國大事尚用不得他來操心,遂隱忍不發。轉念一想,又開口問道:“我看城內城外建築皆有雲紋,我這身衣服十分華貴,龍鳳麟蟒,無一不在。我在交界地待了這許久時間,倒也見識過神獸,不過我猜交界地應該是沒有這些神獸。這衣服樣式文理,卻又是如何而來?”
“實不相瞞,王上所問這些,我也一概不知。”
“哦?”伍安眉頭微皺,“你既然是太史令,對這些事情應當了然於胸,怎麼說一概不知?”
司馬琰看伍安懷疑他在刻意裝傻為難,認真道:“我朝史書上確實沒有記載,上麵隻寫王朝在黑月消失之後,便陷入了一段很長時間的靜默,文明幾乎毀滅。諾克斯人長壽且少生,縱然有地下城邦,但大片地方都是不毛之地。沒了黑月,更是寸草不生。先人於是費儘心力創造星空,才使王朝得以喘息。隻是前人都已經離世,我們便是他們的下一代。至於王上所問的,史書上也有記載。在交界地,有一個種族,叫作「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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