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龍振翅飛去,片刻之間,身影就隱入了黑雲當中。過了好一陣,兩個士兵將獵龍槍備好,跑到寨內領軍道:“報告將軍,獵龍槍已到!”
那將軍還在抬頭望天,聽到身後兵卒高聲,心中怨氣陡然升起,轉身怒道:“方才那龍出現,頃刻之間,便將我大寨毀了大半。爾等現在才將獵龍槍拿來,豈不見天已放晴,那畜生早已經隱秘不見?!”
那兩個兵卒看到將軍發怒,兩腿一軟,被罵的狗血噴頭,啞口無言。將軍歎了口氣,又道:“速去清點兵馬糧草,看看多少傷亡。”那兩個兵卒不等說完,連忙稱是,轉眼間跑開了。將軍回頭望向王城一眼,眉頭微皺,隨後與其他將士一同去恢複營寨。
伍邦剛才被瑪爾基特重重圍困,不得施展,急得肝膽欲裂。正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忽然一陣狂風刮起,接著一隻巨爪將她抓在手裡。伍邦一陣頭暈目眩,承受不住,竟然暈死過去。不多時,她慢慢醒轉,發現自己正飛在高空。高原之境,儘收眼底。她想要扭動身體,發現身子被緊緊箍住,動彈不得。伍邦向下看去,發現自己的胸腹腰胯之處,皆是白鱗龍爪。伍邦抬頭看去,發覺頭頂一片陰暗,隻能堪堪看到龍頸與龍頭,其他再難看清。伍邦掙紮一陣,將右手伸了出來,隨後發現自己距離地麵越來越近。未等到她反應,那龍便貼著一平崖而下,鬆開右手,將伍邦滾將下去。伍邦在地上滾了幾圈,灰頭土臉,狼狽至極。
她躺在地上抬頭望天,吐出嘴中枯枝敗葉,又被灰塵惹得打了個噴嚏,接著氣喘籲籲,半天都沒起來。那古龍在天上打了個轉,俯身向她衝來。接著一陣雷雲滾滾而下,龍的身影已然不見,而是變作了一個女人模樣。她身有七尺之高,頭頂生一對龍角,和如瀑白發,垂向身後。麵容冷峻,雙眸豎瞳金龍眼。身穿一件寬袍白衣,內襯烏金交襟,下身暗紅長裳。衣裳皆紋繡烏金色圖案文字。她左手背過身後,右手橫在腰前。走到崖邊,臨險而望。不說一句話,便叫人覺得不怒自威、霸氣外露、冷豔卓絕。她望了許久,忽然開口,惆悵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吟誦罷了,不自歎氣。
伍邦聽她口氣清冷,語調當中卻飽含哀傷怨恨,實在奇怪,正當她要起身發問的時候,那人忽然轉過了身,走到伍邦身前,笑道:“這等武藝,也可上陣為將?”
伍邦本想反駁,但自己剛才的確是蒙對方所救,眼下不好回複。況且眼下她上下雜亂,就算爭辯,剛開始就落了下風。於是她躺在地上,皆因她身子和衣服都是銀水所結,軟硬皆可。隻見她身子一縮一漲,身上灰塵落葉便都去除。龍女看到伍邦出這般洋相,扯了扯嘴角,無聲一笑。
伍邦看她笑的輕蔑,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你也配問我名號?”她的語氣比之伍邦,與其說是厲,不如說是暴戾凶狠。伍邦看對方穿著不凡,談吐驕傲,想來不是尋常人物。但是她還是堅持,大不了一死而已。於是又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龍女看到伍邦耿直,嗬嗬一笑道:“你這木瓜腦袋,倒是有趣。”她踱了兩步,“我叫蘭斯·桑克斯。”
“……什麼克斯?”伍邦眉頭一皺,名字一點沒記住。蘭斯·桑克斯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你可以叫我……錢塘。”
“……哦。”伍邦簡單回了一聲,場麵一時僵住。錢塘開口道:“那麼,你又是誰?”
“伍邦。”伍邦昂首挺胸,“當今少離王的妹子。”
伍邦語氣認真,話卻說的好笑。錢塘因為聽到了少離王三字,並沒覺得可笑,而是問道:“少離王?那個毛頭小子?”
“喂!你怎麼說我大哥是毛頭小子?!”伍邦聽到錢塘說伍安的壞話,氣不打一處來。錢塘不去看她,也不去理她,繼續道:“倒是有些本事。”
伍邦剛才被瑪爾基特耍了一通,險些沒命。現在又被這龍女無視,而她又轉而說伍安的好話,讓伍邦前後不是,忍住不發。
“你是她妹子?”錢塘轉而看向伍邦,上下打量她,“看來不是親生的。”
“……的確不是。”伍邦無奈的點頭。
“剛才的招數……你是造出來的對吧?來自……諾克隆恩。”
錢塘這一番話叫伍邦立刻警覺,她知道少離王並不奇怪,畢竟她能化身為龍,能升能隱。但她居然連諾克隆恩的事情都知道,實在匪夷所思。
錢塘看到伍邦驚詫非常,知道自己已經說到了她的底細,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我聽說少離王南征北戰,已經有不少勢力都歸順於他。你既然說是他的人,而你又獨自一人,深入敵寨,想來少離王已經劍指王城,準備進京了。而你嘛,自然裡應外合,助其全勝。隻可惜,腦子靈光,技不如人。”
伍邦聽到錢塘這般評價,心中自然不服。但她所說句句屬實,更不好反駁,於是僵在那裡,不知所措。錢塘看她沮喪,說道:“其實,我與那朝廷,亦然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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