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公主?”伍安一頓,“那不就是,蕾娜菈的小女兒?她為什麼要殺葛德文?葛德文是瑪莉卡與葛孚雷所生,而她是蕾娜菈和拉達岡所生,兩人八竿子打不著。”
“關於這一層,我也很是疑惑。而且我也懷疑瑪莉卡女神……”羅傑爾說到此處便不再言語,隻是臉上的表情滿是疑惑猜忌,可見羅傑爾心中隱隱又有什麼答案,但並不敢妄下定論。
“懷疑什麼?”伍安現在一頭霧水,心中不免焦急。聽他好像是刻意賣關子,更有些不耐煩。羅傑爾連忙道:“王上息怒,並非我不肯說,隻是這不好說。”
“有什麼猜測,儘管說來便是,何必藏著掖著?如今這些半神個個狼心狗肺,瑪莉卡女神不見,你又有什麼忌憚?”
羅傑爾歎了口氣:“這裡畢竟是圓桌廳堂,這個實在……”說罷羅傑爾搖了搖頭,“王上請耳過來,我同王上私說。”
伍安湊了上去,羅傑爾在他耳邊喃喃了兩句,說的他臉色一變,厲聲低語問道:“此話當真?”
羅傑爾同樣低語回答:“我也隻是猜測,畢竟那命定之死在法姆·亞茲拉,看守者又是黑劍瑪利喀斯,如果不是瑪莉卡女神從中竄奪,命定之死怎麼會失竊?若不失竊,黑刀之夜又怎麼會發生?”
“那照你的意思,瑪莉卡是故意殺死自己的兒子,以此為借口,讓外界以為自己是因為大兒子被刺殺才憤而砸碎法環?”
羅傑爾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葛德文隻是個借口,其實就算沒有黑刀之夜,法環遲早也會破碎。”
“……這到底都是些什麼爛事。”伍安聽了這番推理,隻覺得合理到荒唐,差點一失神,癱坐在地上。躊躇一陣,定了定神,緩緩道:“剛好我要去卡利亞城寨找她,等到我見到了她的麵,再與她細細問來。”
羅傑爾搖頭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政治家和陰謀家,你此番前去,必然凶多吉少。就算到了,也不一定能見到他。就算見到了,她估計也不會鬆口承認。”
伍安聽他如此一說,不禁哈哈一笑:“你既然為了真相前赴後繼,不懼生死,更應該知道什麼叫‘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道理。縱使前方有千難萬險,但路在腳下,道在前方。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不得真相,枉活一遭。”
羅傑爾為了搜尋死誕者真相走訪四方,曆經萬險,何曾不知道伍安說的道理?隻是他這個人並不希望彆人涉險,才說出這等話語,叫伍安知難而退。如今聽伍安這一番慷慨陳詞,心中一震,隻覺得伍安是難逢知己,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愧疚之感,激動的拉住伍安手道:“王上所言極是,剛才我是擔憂王上安全,所以才出言不妥,望王上海涵。”
伍安擺了擺手:“你我二人在此萍水相逢,便是誌同道合的好友。還論什麼尊卑,講這等低聲下氣的謙辭?”說完又和羅傑爾雙手一握,“你我之間隻是兄弟,不是君臣。”
羅傑爾聽伍安言辭誠懇,麵目真誠,心下感動,竟一時衝動,想要屈膝而跪。但念自己身體不適,方才收住。忽然間,他雙眼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主意一般,道:“我有一不情之請,懇求王上成全。”
“但說無妨。”
“我聽說王上已成蕾娜菈之婿,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伍安聽到,翻了個白眼道:“我也是到了學院才聽說,那女王聲稱誰殺了拉塔恩,誰就是她的女婿,這不是胡鬨嗎?”
羅傑爾點點頭:“拉塔恩是她的親生骨肉,她會這麼說,看來瘋病不淺。不過……她既然已瘋病,卻又說出這等話來,想必還有人幕後指使。”
“你是說公主?”
羅傑爾搖頭:“月之公主刁蠻驕傲,她大概不會輕易說出如此輕浮之言。不過也不一定,既然王上要去卡利亞城寨尋她,或許可以以此為由,暫入她麾下。”
伍安此時手下沒有參隨軍隊,這少離王的名號不過虛名而已,做誰的部下,對他而言不是難事。而且聽命於公主也是權宜之計,算不得真,隻是他不知道羅傑爾所托之事如何,於是問道:“暫入麾下沒問題,隻是不知道你想讓我去做什麼。”
“月之公主如今與黃金律法背道而馳,已經是雙指與朝廷的敵人。她曾自舍肉身,徒留靈魂。如此一來,她就另有那剩下一半的百足咒痕。兩隻咒痕合一,便是死亡者的大盧恩。如能見到,我死也瞑目了。”
伍安知道羅傑爾為了尋求交界地死亡的真相而赴湯蹈火,甘受災禍,伍安看他誌向不改,當即答應下來,說罷與羅傑爾告辭,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伍安先是睡了一覺,吃過了飯後離了圓桌廳堂,重新來到了學院南門,又向著西北方向而去。此時正是拂曉之際,利耶尼亞湖麵薄霧蒙蒙,看不太真切。伍安暫且順著地圖走著,點了星光魔法在頭頂,慢慢向卡利亞城寨的方向而去。這一路上伍安沉默不語,安靜的倒不似他。梅琳娜顯出身形,坐在伍安後麵,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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