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方靜拿著提前準備好的花,還有一些母親生前喜歡的祭品,來到了江州最大的公墓,大晚上的風吹不停,她裹了裹身上的圍巾,停在一塊數一數二大的私人墓地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個風華正茂的女人,黑白像,跟方靜有幾分相似。
“親娘哎,這一塊墓地,都趕上俺們農村鄉下的一棟自建房了,每年還要收個五六萬的維護費。”
“你以前老說不要亂花錢,在機關單位算了一輩子的賬,沒想到這墓地都能漲到這種地步吧?”
“我是沒這個本事繼承你的學問,老爺子也覺得我不是個會算賬的主兒,現在生意好了,也不打算讓我接管。”
“得虧我給你找了個好女婿……算了,其實也不是個好女婿。”
“媽,你得保佑我,能活到跟你一樣的年紀,我就心滿意足了。”
方靜將祭品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照片。
很早,大概是她讀初中那會兒。
母親就得重病去世了。
臨走之前,囑托方天宇再找一個,他沒聽,一蹶不振。
那會兒才剛改革開放,方家勝在人丁旺盛、團結,加上方靜母親又是給公家算賬的,累積了不少關係,才沒有走到家道中落的地步。
後來方靜長大了,方天宇這才醒悟過來,造就了今天的勢。
隻不過,終生沒再娶。
方靜覺得,自己是投胎到了一個好人家,所以從小到大,也沒怎麼恨過誰,對於母親的離世,她也沒說過去憎恨老天。
人如果帶著太多恨,其實是走不遠的。
她活了三十多年,深刻明白這一點。
“大晚上的不去忙,跑到你媽墳前告我的狀來了?得虧我來得及時,不然沒法在她麵前辯解兩句,回頭我下去了,她還要怪兩句。”
方天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方靜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您今天沒接診?”
方天宇淡然點頭,把手裡提著的一籃荔枝放在了墳前:“閒來沒事,給你算了一卦,六衝,小畜,睽危,主凶象反目之災。”
方靜剝開了一枚荔枝:“您知道,我不信這個。”
方天宇也不惱怒,規規矩矩上了三炷香:“信不信都不打緊,你老子我也沒幾年可活了,隻要你聽我的話,彆到處惹是生非,還兜得住。”
“我這身體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但是我反而開心得很。”
“能早點下去見她,我也不枉此生了。”
方靜埋怨道:“少說這些倒黴話,您最少還要活個十年,之前答應我什麼來著?要讓我這輩子不愁吃喝,要把我推舉上我媽當年想做的那個位置。”
“不能因為我沒那個當官的頭腦,您就反悔吧?”
方天宇嗬嗬一笑,看著前麵的墓碑道:“聽見沒,你閨女今天告狀來了,這逮著我罵呢,你不幫著我說兩句?”
方靜氣呼呼的轉過頭。
方天宇接著道:“你當初要嫁給張啟明,我也同意了,說讓我給他資源,我也順了你的意,結果他還是這副德行,就當你賭輸了,以後可得聽我的了。”
“你要是走在我前麵,你媽還能原諒你?”
方靜無奈道:“我聽您的,都聽您的,咱們今天是祭拜來了,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您彆數落我了。”
天底下,哪有父親不數落女兒的?
方天宇笑笑,沒再說話,把荔枝跟女兒分著吃了,給她媽留了點,也算是一家三口團了個圓,以前剛結婚那會兒,他知道她喜歡吃荔枝,可費了老大勁,讓人運了一大籃子過來。
老丈人看到那一堆荔枝,還以為就這玩意當聘禮呢,氣的那叫一個火大。
叮鈴鈴。
方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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