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帶累贅,傾九淵直接帶人回了宅子。
與此同時蘇清絕鬆了一口氣,疼痛雖已散去,但一身氣力也跟著去了,這情形著實不宜再跟著他行事。
待至床榻上,她出言道謝:“勞你送我一程,多謝。”
傾九淵並未領情,他躬著身軀,伸手道:“手伸過來。”
蘇清絕見那架勢是要給自己診脈,並未動作,隻道:“身體無大礙,隻需靜養幾日便能恢複。”
傾九淵卻未收手,語氣不善道:“蘇清絕,你的命非是你一人的。”
話是不錯,但蘇清絕仍舊未動,兩人本就有命理的瓜葛,若再叫他察覺生死結一事,發現自己還受製另一人,這魔頭怕是會怒不可遏,恐將司央擒來。
她複又拒道:“身體如何我再清楚不過,你不必憂心。”
若無大礙,為何兩次相拒?
傾九淵逼近一分:“蛇山之上本君所施之力並不會令你重傷昏迷五日之久,你突然如此真當本君不曾懷疑?”
蘇清絕不想魔頭早已起疑,不過他未提起生死結,想來並未發現,於是抬手搪塞道:“舊疾而已,你多慮了。”
傾九淵沒有接話,而是衣袍一撩,坐於床邊,一手握住伸過來的手腕,一手與她掌心相貼,五指相合,隨即一團溫熱渡了過來,緩緩侵襲著他掌間的涼寒之氣。
此舉不像是診脈,蘇清絕想抽回手,無奈扣著手腕的力道極大,讓人掙脫不得,她視線一移,落在前人身上:“你欲做甚?”
傾九淵看著她,眼裡是晦澀難懂的神色:“兩次無故發病,且尋不見病因,你不覺這像極了你我的命理之劫?蘇清絕,仙門有結道侶一說,你曾道自己有傾心之人,你與他可是結了雙靈生息鎖?”
魔頭活了千年,眼界閱曆豈是旁人能比的?他不提及不是不知,而是在等自己露出馬腳。
蘇清絕隻覺自己還是低估了此人,思慮片刻,如是道:“非是雙靈生息鎖,乃生死結,此結無解,這也是我為何勸你剝離玉琉光神元的原因。”
“好,真是好的很。”傾九淵隻覺那熱意突然灼得人心生煩躁,他甩開握著的手腕,右手落於她的後頸,將人一把拉至麵前:“此人是誰?”
蘇清絕看著那雙近在咫尺,卻又透著陰寒殺氣的眼,平靜道:“我不會說於你。”
傾九淵指間收緊一分:“師承青硯門,你不說,可是想你的師門為此陪葬?”
扣在脖頸處的手冰冷異常,話裡也是威脅,蘇清絕卻是有恃無恐,神色如常道:“你不剝離玉琉光,命理永遠受我所限,我又怎會任由你覆滅青硯門?
你若將他剝離,便不受命理牽連,又因握著我的命門,約定之事我不會食言,如此何樂不為?”
傾九淵素來不喜旁人對自己所行之事指指點點,即便此言非虛,他冷冷道:“本君做事需你來教?”
“自然不需,傾九淵,你寧可承受玉琉光的命理也不信我會交出本源助你恢複修為,上天上神域嗎?”蘇清絕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迷茫之色:“你可能告訴我,我要如何你才會信我?”
“本君無需信你,殺了思無邪本君放過玉琉光,找到本君不舍之物,本君放過四明之境。”傾九淵話語一頓,語氣重了幾分:“一月為期,蘇清絕,你……”
“誒呀,你們在做甚?”一道帶著驚訝的聲音自門邊響起,緊接著一抹人影掠了過來,睜著一雙大眼來回打量兩人。
能自由出入此地的除了紫檀外不做他想,傾九淵鬆開她的脖頸,站起身道:“你且掂量著。”
話畢,自床邊離開。
紫檀看了看離開的身影,視線複又落回床榻上,雖說是個男子,但屋子卻是蘇清絕的,她將人打量一番,小心道:“你與君上方才……方才……”話至唇邊卻是說不出口了,以這兩人水火不容的樣子,隻怕是自己會錯意了。
蘇清絕尚在思慮那一月期限,並未發覺她的目光,隻道:“你可有空,我與你有話要說。”
紫檀聞言立馬蹦到三尺開外:“彆彆彆,在蛇山之時君上就因你疑心我,我可不想跟君上再起嫌隙。”說罷她急忙轉身。
蘇清絕看她作勢要走,忙道:“我隻向你打聽關於傾九淵的喜好,不涉它事。”
此行一路,誰看不出此人性子冷淡疏離,這突然有了上心之事,又是關乎一人,紫檀登時止了腳步,回身看她,滿臉疑惑道:“打聽君上的喜好……你二人,你二人……”
蘇清絕也未隱瞞,將二人約定之事說於她聽。
紫檀一聽,更是驚訝,她走近幾步,道:“君上可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他真如此與你約定?”
蘇清絕點頭道:“你與他相處甚久,可是知曉他的一些事?”
紫檀是打心眼裡不想看到此境覆滅,且以君上的性子,這約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他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想來此境並非一定要毀去。
猶豫片刻,她坐至床邊道:“其實我和君上不太熟的,就你們人世所謂的君子之交,你確定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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