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鳶想都沒想,便說道,“就送小白吧,他現在更需要。”
她從絕天通發冠上抽出那根鳶尾羽,想要用這羽毛蘸取一滴不死泉滴到白羽眉心。
結果她一下呆住了,即刻又把紫鳶尾羽給他插回了頭上。
她沒想到這根羽毛會出現返祖異象,羽杆上符文顯化,雖然看不真切,但似乎是出現了始祖鳥傳承寶術。
此事驚喜,但絕不能讓他人看到。
所以她才即刻又插回了絕天通濃密的黑發裡。
“你乾嘛?”
“沒什麼,就想……幫你整理一下頭發,亂糟糟的。”
葉紫鳶吹氣如蘭,絕天通耳根通紅。
她溫柔似水,此刻很像在家幫丈夫整理衣裳的賢妻良母。
絕天通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整個中荒最幸福的男人,腦子裡完全空白,已是一片漿糊。
葉紫鳶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悸動,還特意假裝幫他理了理頭發,把絕天通搞得心亂如麻,“鳶兒,你真好!”
猛男撒嬌,像在思春,連葉紫鳶自己都沒臉看,馬上收手離開。
絕天通突然清醒,腦海內隻留下四字疑問:撩完就走?
聞象王問道,“葉仙主,這少年人當真對你如此重要?”
“當然。正如小蔡所說,我這一趟特意為他而來。”葉紫鳶轉身,取下青鳳發簪,遞到賣藥老者手中,“用此簪取泉。”
賣藥老者點頭,將一滴不死泉取出,送入了白羽眉心,“這小子識海中有禁忌封印未破開,意識雖虛弱但應該還是完整的。隻是機體出於自我保護,他才沒能醒來。”
“這一滴不死泉下去,雖不能補缺他的魂傷,但可緩解神魂深處的痛楚。他很可能會提前蘇醒過來。縱是沒能醒來,應該也能保他三五年內性命無憂……”
“真的嗎?你他可能會醒過來?”蔡盈姬問道,“但怎麼才三五年?剛才你救治諸位前輩之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賣藥老者解釋道,“如今,他的三魂七魄皆遭精神屬性的大法力重創,元神衰微。神魂是肉身的基石,這基石不穩,肉身會逐漸僵化,走向身死道消。”
“正所謂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不死泉能保他三五年已經不錯了,你還想奢求什麼?”
“我當然盼他好起來。”蔡盈姬嘟著嘴,不開全寫在了臉上。
這讓跟來的不少青年才俊莫名十分心疼,“聖女殿下似乎很是關心這小子。我若能幫上她的忙,是不是就有機會得她青睞?”
旁邊的大人物說道,“想什麼呢。她可是西疆聖女,將來的聖地之主,不可能嫁人的。”
一位年輕天驕道,“能說上幾句話都不錯了,可惜我連上去跟她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
“好了,諸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賣藥老者將青鳳簪還予葉紫鳶,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片山穀。
對於這等高人,來無影去無蹤是常態,大家也都沒有阻攔。
中間還有人試探性問過他的名號,但老者偏偏隻打啞迷,說話顛三倒四,含糊不清。
一眾人也就隻能當他是不曾出世的隱士高人了。
待老者離開後,白羽的意識其實已逐步清醒。一陣火辣辣的疼傳遞出來,令他心神巨顫抖,每時每刻都如坐針氈。
這種鑽心的疼,不是來自於肌膚肉體,而是一種無形的痛,來自靈魂深處的痛,很像是讓你一直處於驚恐的環境中,在噩夢裡不斷徘徊。
他的三魂七魄,是被精神力所灼傷,屬於魂傷,缺胳膊少腿,都無法用尋常藥物恢複,隻有補魂養神的妙法才能讓他這種魂傷修複過來。
若非那滴不死泉浸潤他的神魂,壓住了那種魂傷帶來的九成痛楚,他是絕不可能蘇醒過來的。
這是機體的自我保護機製,當疼痛到達修士無法承受的極限時,靈魂和肉體會主動陷入休眠狀態。
就像突然摔斷腿的普通人,並不會在第一時間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一樣。
此時,他的耳邊傳來各大老聖主的討論聲。不過他居然不能開口說話,也無法控製自己身體起身,就連睜開眼睛看一眼四周都做不到。
他現在隻能被動接受周圍的一些信息,神識無法傳遞出這具身體。
可以說是真正的有心無力。
他的魂魄就像離體了一樣,跟肉身雖重疊,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部分,身是身,魂是魂,魂體無法掌控身體。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此處靈氣逼人,靈力如涓涓細流,一直在向他體內緩緩傾注。
在函數鐘的精神夢境世界,他已經完成了從神府一階到神府五階的突破,這種頓悟其實已經烙印在了他的識海內。
也就是說,他在精神力上實力已經突破到了神府五階,感知遠超從前。
即便沒有睜開眼,他也能想象出周圍有哪些人,他們的姿態與神色,以及修為強弱。
雖然他的肉身還未完成突破,但隻要有足夠的靈氣加持,他的五大神府就能自然而然地被打開,這將是水到渠成的事,不需再費什麼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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