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東君握緊衣領,一副被欺負的良家婦男的樣子。
李長生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腦袋問道,“你為什麼想拜我為師。”
百裡東君頓了頓,思索片刻後,選擇誠實回答。“我有過一位師父,他是我見過世間最絕世的人,他臨行前對我說,世間除了學堂的李先生,再也找不到一柄比他還好的劍了。”
“所以如果此生我有第二位師父,他希望是學堂李先生,不然無論是誰都沒那個資格。”百裡東君語氣傲然。
李長生大笑,“看來,你我師徒很有默契,同樣的人,和我們說了同樣的話。”
“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收拾收拾,今夜夜晚我們就離開天啟城。”
“為什麼呀師父。學堂李先生不應該在學堂嗎?”百裡東君不解。
李長生撩開帷帽的幔紗,露出紗幔後的容顏。
百裡東君震驚,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李長生道,“你竟然敢假扮學堂李先生。”
百裡東君回頭招呼雷夢殺幾人,“師兄,我們幾個給他點顏色看看。”
李長生一臉氣結,曲指敲了敲百裡東君的額頭,“想什麼呢,我當然是你的師父李長生了。”
雙手微震,廣袖浮動,聲音淡然道,“我功法出了點岔子,厭倦了天啟城的繁瑣,想過一段與世無爭、平平靜靜的生活。”
“可是蕭氏皇族會允許嗎?”百裡東君可知,北離很多朝臣和擁躉都是衝著李先生的名頭來的,從而留著天啟。
“我當這個李長生,這個祭酒已經夠久了,為北離做的已經足夠了,是時候離開了。”
目光隻是南方,悠遠深長,仿佛南方有什麼在吸引他的心神。
百裡東君看得出南方必有什麼是李先生牽絆的事物或者人,沒有再勸,表示理解,聽話的回去收拾東西。
東麵極境,北離東麵城池無雙城以東,各國的海誌上都沒有記載的虛無之地。
一片汪洋海域之東,海霧彌漫,一座島嶼矗立其上。
海島之上樹木參天,鳥獸齊鳴,數座高山層巒疊嶂,漫山蒼翠。
島中鳥獸不同尋常,靈秀非常,似有靈智,可以修木搭房,亦能聽懂人言。
此島名曰,蓬萊。
有一白衣長袍,白衣墨染,青色飄蕩,彷如仙人臨世。
舉手投足一片仙家氣象的男子,麵朝大海而立。
似有萬千愁緒。良久,他終於動了。
雙手手指翩飛,運行功法,須臾,身體僵硬,神行千萬裡。
淩空而行,瞬息而至。
卿舟神識所感,察覺有強者在靠近。
她從葉鼎之抱著她的懷裡坐起。
一路上葉鼎之都是半抱著卿舟,讓卿舟躺在他的懷裡,勾起的嘴角一直沒有落下。
時不時趁著卿舟瞌睡時,眼神飄向四周,確認沒有人,會偷偷輕啄她的唇。
有時卿舟醒來他還有加深這個吻。
四周無人看見,肆無忌憚。
卿舟都不知道,葉鼎之教導她那些禮儀呢?被他丟到哪裡了。
像黏黏獸一樣,整天都想黏在卿舟身邊。
遠來之人神魄瞬息而至。臨空而立。
葉鼎之一照麵,便知來者不凡,渾身戒備,擋在卿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