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下意識都會否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然而，內心殘留的一絲理智卻又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觀眾席上那些既驚恐又愕然的表情，無疑是最有力的證明。
這絕非程序出現故障，而是荒謬又確鑿的事實。
……
“我走了。”
顧雨的眼中滿是不舍，卻也沒有出言挽留蘇跡。
黑穢褪去，一切百廢俱興，她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她能做的唯有送上祝福。
“這個世界永遠會為您敞開大門。”
“縱使歲月荒蕪，天道無存，顧雨永遠都願意為您獻上一切。”
“願您的前路永遠星光璀璨。”
短暫的時間凝固，而後一切重啟。
江南穿越館內，聚光燈的光芒也無法蓋過蔚藍的海。
蘇跡返回，觀眾席上的沉默，比黑穢廢墟的夜晚還要冷寂數分。
他深吸著場內的空氣，帶著一種人工合成的青草香，混合著尾氣的焦味和金屬工業的沉重氣息。
這味道不算太糟糕，至少比那腐朽的浮屠界要好得多。
蘇跡眯著眼睛，心中並沒有拿下第一的喜悅。
不僅是因為回歸後大世落幕的失意感。
還有那偉力離去後的空虛感。
忽然，他聽到了其他選手對他的怒斥聲。
“黑幕！這肯定有黑幕！”
“這肯定是安排好的劇本，【萬界樓】遊戲官方想炒作新人！”
“照著答案出題，比賽開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所有劇情，不過是安排好的個人秀罷了！”
“憑什麼啊？四天洞穿世界觀，我可以理解，我就當他動腦了。”
“斬殺天道？”
“當我第一次玩遊戲呢？”
“我們都是五萬的常態戰力，經過戰力平衡的，天道擁有多少戰力我不清楚，但按照老尊者的實力推測，保守估計最少也是百萬級彆往上的戰力。”
“官方出來給我解釋一下，是什麼技能或者特性，能夠提供二十倍往上的長時間增幅。”
“我看就是因為他長得帥，你們想搞飯圈文化那套！”
這位選手的行為看起來，很蠢。
但事實上，這種人，在現實中隨處可見。
隻要你的操作比他好，你能打出比他好的操作，他也不去分析前因後果，就會一眼盯幀，當場鑒定為開掛。
這操作我都打不出來，你還說你不是掛？
又菜嘴又硬。
然後完成精神勝利。
麵對如此突然情況，主持人小桃花略微愣了一會，隨後出言解釋：“額……眾所周知，在【萬界樓】這款遊戲完成之後，所有的數據運轉都是交給了軍方最新的‘戰略級人工智能’來維護運行。”
“哪怕是遊戲官方也沒有權利插手修改任意數據。”
“舉個例子，如果有人能夠做到隨意修改【萬界樓】的數據，那他就有能力隨意發射核彈。”
“真有選手完成這樣的壯舉，我想軍方的反應應該比你還要緊張。”
“如果我們沒有被坦克與戰鬥機包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