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跡任命刺史已經十多天過去了。
千夫長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新上任的刺史確實有些手段。
就從宴會上那一手威恩並施,就比之前那位酒囊飯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特彆是那一手‘借刀殺人’。
這麼說吧,一群逃兵,在他看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
蘇跡真要一點都不懲罰他們,不管蘇跡嘴上說的多麼天花亂墜,他都不會高看一眼。
若戰場潰逃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隻會讓他們更加無心理負擔的逃跑。
而去懲罰他們,又會讓這群逃兵心生怨念,甚至關鍵時刻成為不穩定的因素,當場叛變背刺也說不定。
可蘇跡竟然將他與逃兵之間的問題,轉化為逃兵與逃兵之間的問題。
你們這一次逃跑,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帶頭逃跑的那個必須由你們親手殺死。
下一次誰還想帶頭逃跑,恐怕就得掂量掂量代價了。
活著的逃兵在讚美蘇跡的寬宏大量。
死去的逃兵……
嗬,誰會問死人的看法?
……
“晚霞城開始蒸蒸日上了”。
千夫長在酒樓吃著午飯,回想著這短短半個月發生的事情。
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其中夾雜著男人的怒吼和一個孩子的哭泣。
千夫長眉頭緊鎖,大步走出店門。
雨剛停,地麵還濕漉漉的,泥水混合著顯得格外汙濁。
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被打倒在地,眼中滿是驚恐,皮膚上幾道淤青顯而易見,還有一處傷口正流著血。
小女孩淚流滿麵,被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踩在腳下猛踢,狼狽至極。
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正冷笑旁觀。
壯漢卷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肌肉,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女孩臉上,留下一個紅腫的掌印,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該死的雜種,走路不長眼,竟敢撞我家少爺?你就給我乖乖趴在這兒!”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但壯漢那彪悍的體型和腰間的佩刀讓人望而卻步,隻敢遠遠地看著。
甚至有兩個人幸災樂禍,起哄叫囂:“打他!往死裡打!”
千夫長冷眼旁觀這些起哄的人,心想若是他們被打,看到這麼多人圍觀起哄,不知會作何感想?
果然,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痛的。
小女孩被打得慘叫連連,哭喊著求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