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鋼鐵廠這麼大的事兒,一定瞞不過對手。自己能想明白的事,對方怎麼會不知道呢?自己在國內是頂尖人才,在國外是不出挑的,自己早就明白這個道理的!
今年京津鐵路,下一步北京到保定鐵路?好像聽說了。已經在籌劃了?自己擋彆人路了?有人會搞事?
產品競爭是遲早一定會出現的問題。這些東西都躲不過,一步強則步步強,沒有其他選擇。隻能正麵對抗。不能有僥幸心理了,現在就得為打一仗做準備。20萬部隊?最少要準備20萬部隊,才有可能讓對手忌憚,才有可能存活下去。
操蛋了,真是操蛋了。他媽的,頭都大了,去哪兒?他媽的湊20萬部隊呀?
朝廷,甲午敗了,練新軍,先不說質量,一共才6萬人,這對自己這種人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第二天起來。張克一邊發電報給蘇靜去通知王鵬,原虎小心戒備。有人可能會搞事,主要是日本人,發通知大張旗鼓去查廠外的,小心注意廠內的。
一邊直接去找老師李鴻章,把自己的問題和老師說了。李鴻章也沒有其他多說什麼,隻是派手下人去通知人,能來的都來,兩天後準備開會議事。
這天來了很多人,有些人前幾天都已經見過張克了,有些還是頭一次見,被彆人一提,知道中堂的弟子,點點頭也不說話,包張克括都是官服,雖然是在私邸,但還是覺得很正式。
張克頭一次感覺到老師的威嚴,官場的威嚴,沒人說話,一眼看去,是個人都比張克級彆高,平時見了絕對一個一跪不支聲,自己坐在末尾。
和張之洞一樣,李鴻章的手下也分為幾個群體,(網上一查都是幾十年老部下,位高權重,才能寫進去,但位太高,都忙,來開會?所以一個都不提,我也不知道有誰)軍隊,幕僚(都是官),管理洋務的(最少,畢竟以前重視有限,回來匆忙間,做不了什麼),張克就是這一撥的,認識的有張翼來了,管理天津機器製造局的也來了,不記得名字了,還有幾個,都挺有分量。
“老夫巡洋回來,愈發覺得洋務之重,要把洋務繼續興辦起來,不求枝葉,隻求培植根基,這是君澤,我新收的弟子”
張克起來打個團禮,李一點頭,張克坐下,才繼續說。
“常言道牛羊逐水草而居,修鐵路要用鋼鐵,煉鋼鐵,要用煤礦,要用洋人設備,把鐵廠建在開平左右,水道,鐵道旁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東洋日本,西洋列國,來犯,如何抵禦?若不能防到頭來,豈不白為他人作嫁衣裳?找列位來,就是要有個章程”。
李說完,壓人的威嚴感就消失了,交頭接耳,卻無人有人言,隻見搖頭,無人站。
1900年,滿清皇族勢力和李鴻章手下勢力一起抱團抵抗八國聯軍侵華,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李鴻章和滿清一定程度上是一體的,但一定程度上卻又不是一體的,坐鎮直隸30年,手下離不開兵,住天津不進北京,1895馬關條約後被派出洋,1898戊戌年政變,被扔去巡河,1899年回來,被扔去兩廣總督。
他手下人們,保護的到底是北京,還是他們的天津製造局?開平煤礦?
八國聯軍侵華,他的甲午戰爭殘部,陸軍部隊殘餘垮了。天津機器製造局,被搶光了。開平煤礦都丟了。
(在整個19世紀70、80年代,李鴻章先後創辦了河北磁州煤鐵礦、江西興國煤礦、湖北廣濟煤礦、開平礦務局、上海機器織布局、山東嶧縣煤礦、天津電報總局、唐胥鐵路、上海電報總局、津沽鐵路、漠河金礦、熱河四道溝銅礦及三山鉛銀礦、上海華盛紡織總廠等一係列民用企業,涉及礦業、鐵路、紡織、電信等各行各業。
在經營方針上,也逐漸由官督商辦轉向官商合辦,從客觀上促進了中國資本主義的發展。)這段百度上的話,就一個中心思想,太平天國後,中國沒有絕對主宰,李鴻章借著軍隊,滿清借著傳統,兩方勢力合作把持中央分肥而已。
半個皇帝?算不上。大哥們的大哥沒毛病。
大哥,帶小弟們從底層,刀槍中拚出來。帶小弟們北上京城去,吃香的喝辣的30年。一天大哥被打敗了。大哥的威信掃地了,下麵的小弟不知道怎麼辦了,開始各行其是。
等大哥一死,做鳥獸散了。
李的方針就一句話,幾個字《打不過,真打不過,小輸就贏》趁著家沒破,抓緊購置點東西,辦洋務,看能不能起死回生。
光緒力主開戰,甲午,把他幾十年給大清造出來的虎皮都乾碎了。
看慈溪1900輸的那叫一個慘,為了保衛自己祖產,那叫一個骨氣,但滿清皇族實力的弱小,也可見一斑,加農民力量各方合流,輸的乾脆,確實打不了,眼光是不行,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抱著瓶瓶罐罐,一個不小心活成印度了。
曆史迷霧,就是這樣,李鴻章的好眼光維持帝國,讓帝國將來更慘,光緒,慈溪輸的徹底,來了民國。
要是早幾十年,曾國藩直接帶兵而起,攪個天翻地覆,未來又會如何?
戊戌年變法時,李鴻章,自己的台子都要散架了。開了眼界,自然要變法,支持維新。
但慈溪太了解滿清的虛弱了,變法,失去話語權,絕對慢慢被架空,光緒不知道懂不懂,維新派就是要奪權,架空皇帝。
也許是認了,日本的那家子還在,英國的也在,滿清一家子還會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