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麼,便是報官我也不怕的。”
夜色沉沉,虞聽晚的話足夠擲地有聲。
“什麼?你要報官?”
虞聽晚乖乖認命不好嗎!
許母衝過去:“你要是敢害我家老二,我扒了你的皮。”
可不等她碰到虞聽晚,就被離得最近的李蓮給攔下了。
李蓮把人推開,罵:“要發瘋回自己村發瘋!擱這兒是你家呢!”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敢這樣,真當西臨村的姑娘好欺負?”
隨著這一聲落,村民齊齊抄起院子裡的家夥將許家人圍住。
許父驚慌:“你們這是要打人?”
他上了年紀,覺淺。
在許奮輕手輕腳離開灶屋時,就醒了。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攔。
這會兒惱許奮沒用。一個娘們都對付不了。
許家老二麵上鬱鬱,把妻子護在身後,自認為放低姿態:“晚娘你要是不願意嫁,我們也不強求。我讓二弟給你賠個罪。你也彆抓著這件事不放。”
虞聽晚反問:“我把許奮閹了,回頭給他賠個罪,你看成不成?”
眼看著局麵僵住。
裡正打量著虞聽晚,遇到事不慌,這份沉著冷靜倒是難得。
他把手負在身後:“這會兒天黑不好趕路也就算了。王氏,明天一早,許家人必須離開。”
王氏擰眉。
她有些不情願。
人一走,又是她乾活。
可裡正說的話,她不敢反駁。
許家人臉色齊齊大變。
“不成,我們房子不能住人,能去哪兒。”
“天冷成這樣,不就是讓我們一家人去死嗎?”
李蓮不願意聽她們哭爹喊娘:“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也有村民跟著迎合。
“落難來投奔,一家老實也就算了,偏偏一肚子心眼。”
“便是王氏願意讓你們住下,我們也是不答應的。這種親戚,換成我一輩子都不願意往來。”
“那就去死啊!免得再禍害彆家姑娘。”
這時,裡正看向虞聽晚,沉思片刻出聲。
“晚娘,這到底是醜聞。”
“我知你受了委屈,許奮生了歹心可到底沒成事。如今他也傷成這樣,衙門是不管的。鬨大了,對你也不利。”
“這些年你舅舅待你如何也無需我提,你不在意被外人指指點點,可總要為他和耀祖考慮。”
“你是個好孩子,應該是不會讓他們為難的。”
“這件事我們身為外人到底不好處理,你看這樣成嗎?不如先放著,等你舅舅回來,他要怎麼料理許家,我絕不攔。”
虞聽晚也不意外裡正會和稀泥。
也是,出事的又不是他女兒,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她一個雙親死了的姑娘,如何能比得上讀書郎。
她還不至於蠢到和管著西臨村的裡正硬碰硬。
她半垂著臉,似在糾結。
裡正見她前一秒還在咄咄逼人,這會兒有鬆解的意向,神色也跟著溫和。
“是有什麼困難?”
虞聽晚抿了抿唇。
“胡家我是沒法住下去了。”
“先是董家,又是許家,下一個又是什麼?”
她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裡正對王氏的所作所為也很失望。
彆說虞聽晚不放心,便是他也不放心。
“這事好辦,你舅舅回來前就住在我家。”
家裡是多了一張嘴,可等胡大柱回來接虞聽晚,也不會白白占他們便宜。
虞聽晚卻是沒有應下。
她搬出胡家,就沒打算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