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座粉牆黛瓦的房舍。
牆頭爬滿了翠綠的藤蔓,宛如一道綠色的瀑布傾瀉而下。幾株修長的翠竹在微風
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袁鈺明飛奔向前,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雕花木門,回頭對著朱洛喊道:“就是這兒!”
朱洛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眉頭緊皺,一雙美目警惕地掃視著房子四周。
這房子周圍整潔乾淨,就連草坪也是被精心修剪過,齊齊整整,沒有一絲雜亂。
台階上還殘留著剛剛灑掃過後留下的水漬,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想到自己不久前才遭受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陷害,朱洛不免警覺起來。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此刻的她。
“真的沒人,我一直就在裡麵玩的。”
過道風吹來,朱洛又瑟縮的顫抖了下。
“行,我信你,要是發現你撒謊……”
“我不會的,不會的,雷母娘娘,你忘了一件事。”袁鈺明衝著她眨巴眼睛。
“什麼事?”朱洛抖抖嗦嗦的鑽進了屋。
“你說我聽話可以給獎勵的。”
朱洛啞然失笑:“對,我怎麼可能忘呢,喏,給你,這是巧克力,可以吃的。”
“巧克力是什麼?”男娃撕掉包裝紙,“嗚啊,好香。”
“反正就是好吃的,你再幫我辦件事,做好了,我再給你一塊。”
巧克力百試不爽,簡直是她的人緣收集神器。
“我保證一定辦好。”巧克力太香了,男娃吃了一嘴的油脂。
“跟我來的姑娘叫半夏,你見過吧,把她領到這裡來,記得,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嗯?”
“好,那你記得一定要再給我啊!”
“放心吧。”
屋子裡更加幽暗整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牆一邊是一整塊書架,金絲楠木長書桌上整齊的擱置著筆墨紙硯。
這裡怎麼看都像是書房。
袁鈺明竟喜歡在這兒玩,難道他在這兒讀書?
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得趕緊將身上的衣物弄乾。
換一身是萬萬不能的,那等於是自尋死路。
就信那小子一次吧。
畢竟在飯桌上,他還是信守了承諾。
她從鏡子裡淘來了一個便攜烘乾機,蓄電的,然後檢查了窗戶,門都關好後,在書架後的逼仄空間後將濕噠噠的衣服全都脫了,塞進了烘乾機衣罩中,旋開了開關。
至於臨時換穿的衣服,則是她平時最喜歡的醜魚睡袍。
主要是暖和。
十月份的湖水,隻有親身體驗才知道什麼叫切骨之寒。
隻需要十分鐘左右,衣服就可以烘乾,她就可以像剛才那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然後再仔細去觀察每一個看到她的來賓的表情。
她就不信了,當發現她還活著的話,罪犯可以無動於衷!
定時時間到了,她抽出衣服,多少還是有點潮氣,但比全濕好多了。
樹影在窗戶上來回搖曳,門窗也發出輕微的哢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