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帳篷,朱洛直奔蕭冥琰的床榻。
一路上,蒼栩的嘴巴像是被縫住了一樣,一說到王爺的病就守口如瓶,都快把她急死了。
這人怎麼不是中毒,就是生病的,一刻都不讓人省心啊。
崴著腳又走不快,一快就走路沒形,肩頭一高一低。
床榻上的人見狀,捂嘴笑了起來。
“見過王爺。”朱洛福身行禮,“聽聞您病了,哪裡不舒服?”
昨晚去山裡救她的是他吧,砍山匪頭子腦袋的也是他吧,帶兵搗毀匪窩的更是他吧。
才過一夜,怎麼就病懨懨的臥床不起了。
眼圈的一片暗色,嘴唇也發白,臉色就不說了,紅潤兩個字仿佛就和他絕緣了一樣。
蕭冥琰收起了笑容,細白的手指搭在唇間,有氣無力的咳嗽了兩聲:“本王昨夜感染了風寒,沈小姐可有法子醫治?”
朱洛心下一驚,難道是因為山中野風寒涼?
他是把披風裹在她身上的。
“大夫不是來過了嗎?”
屋子裡滿是混合著香薰的中藥氣味。
“本王不想喝藥,苦澀難當,一點也不好喝。”蕭冥琰眉頭蹙起,長睫若蒲扇盈盈下拂。
朱洛微微一愣。
“良藥苦口?不喝藥就好的慢。”
“所以才把神醫請來。”蕭冥琰抬眸,眯眼端睨著她的麵龐。
“小女說過,我並非神醫……”
“本王想吃包子了。”
“嗯?”
“食療也是治病的輔助,對不對?那一口咬下去,香軟柔滑,滿口都是鮮嫩的汁水……”
“沒問題,”看他說的動情,朱洛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打斷道,
“隻是,做之前,小女想問幾個問題,王爺方便回答嗎?”
“沈小姐是想感謝本王嗎?你的丫鬟早就到了,本王不過舉手之勞。”蕭冥琰伸手挑開床簾,探出身來。
一頭順滑長發從肩頭傾瀉而下,似瀑布般飄逸,燭火搖曳,在其中點開一條條光暈。
黑瞳瑩瑩,迷離而水潤。
朱洛看的恍惚,差點忘記自己來此地的目的。
“謝謝王爺,還有……”朱洛行禮,又道,“王爺中毒一事。”
“蒼栩應告訴於你,那是引出細作。”
朱洛心底咯噔了下。
廚子說過想嫁禍於她的。
“還有,王爺,您是怎麼知道小女在那裡的?”
蕭冥琰側身,又隱在了簾子後,手指夾著鏡子衝她搖了搖:“本王是看到這上麵的畫麵才找到沈小姐的。”
朱洛恍然,原來那時候她開了鏡子共享,蕭冥琰才精準定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