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上前,微怒道:“四小姐這是怎麼了?”
“你也感覺到她不對勁了吧。”
“是,吃飯的時候,奴婢瞧了她好幾眼,她對小姐越來越沒數了。真是不懂規矩。”
朱洛搖搖頭:“我是那種做規矩的人嗎?她明顯是有心事,你先和我說說,那個九華寺的傳統。”
半夏道:“其實就是給太老爺祈福,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規矩,就是人要在那兒住上一周的時間,所以,一般是由家裡派個小字輩的去寺裡。太老爺是在小姐去邊城第二年過世的,去年是二小姐去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要輪到明年的了。”
朱洛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可以替沈珠洛複仇,拿回屬於她和蘇氏的東西,但是為老人祈福的事,還是免了吧。
母親去世還不到一周年,她都還沒儘孝的。
拋開祈福的事,朱洛實在想不通沈念姝為何對她態度大變。
就算有矛盾,至多就是因為那個永郎了。
但是她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除非……
她突然想起什麼,問半夏:“半夏,四小姐和二小姐這些日子走的近嗎”
半夏凝眉想了想:“奴婢不曾遇到過,四小姐向來性子冷淡,不常在家裡走動,倒是聽說她常常去集市的書屋。”
朱洛點點頭,猜測書屋極有可能便是她和永郎相會的地方。
小姑娘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這個時代,讀點書的青年才俊最是吸引年輕女子。
但聽她說,永郎出身世家,極有希望推舉成官。
不是她看不起沈念姝,她也相信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有為了愛情不顧身份高低堅持在一起的情侶。
但是她直覺認為永郎不是那樣的人。
大半夜潛入人家家裡,且意圖不軌,這樣的男子心術就不正。
“小姐,您還在擔心什麼,要奴婢去打聽下嗎?”
“不用了,先看看再說。”
她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此事不能袖手旁觀。
回到清風苑後,她連續給鏡子下達了數個指令。
但短信就像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音。
連共享的話,對麵似乎修改了密碼,不再是洛洛了,她按了好多遍都不對。
蕭冥琰到底在做什麼?
以前他總是出其不意的出現,她偶爾還會抱怨下,現在這個人仿佛消失了般。
難不成他把鏡子給丟了?
雖然隻隔著一堵牆,但是她卻聯係不到他。
結合傍晚打不開的暗門,她心口越發忐忑起來。
“半夏,下午我讓你琢磨的蛋糕做好了沒?”
“嗯,做好了,奴婢巧克力和牛奶各做了一種,不知道口味如何。”
“有這兩成分在,就肯定好吃,走,我回去做個裝飾,送人去。”
半夏不解:“這個時辰,小姐難不成是要送給老爺?”
“送他不就是送給祁氏了,我沒那麼大方,我是給竹園送的。”
“大公子?”
“嗯,人家高就了,又是我親哥,可不得巴結著。”
羽林軍的身份對她來說沒什麼用處,但是他卻是除了沈近溪之外,家中唯一可靠的男子了。
而且他的態度也不像剛進家門時的淡漠,應該好說話吧。
沈蘭清拿著書卷,在窗前來回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