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們紛紛變了臉色,更有甚者眼神慌亂起來,原琛眸子似摻雜寒冰般陰冷,令人汗毛直立。他一步步走向瑟瑟發抖的她們,拿過原乘遞的匕首,一拋又一拋,令人心驚膽戰。
他笑,毫無誠意的笑,更多的是玩味。
“我問你們,皇上和長公主呢?”他宛若催命的符咒,手中的動作乾淨利落,匕首瞬間貫穿一位嬪妃的大腿根,未見血液飛濺,她的衣裳卻很快被染紅。
“啊啊啊——”
伴隨嬪妃的痛喊,原琛手起刀落插在另外的大腿,詭譎的陰影投射在女子白淨的臉,披上了恐怖的驚悚。
眼前的人比她們想象中的要瘋要危險!
尖叫聲此起彼伏,多半被嚇得。
“給我閉嘴,吵死了!”
原琛忽然暴躁,聲音戛然而止,她們像極了掐住脖子的鴨,任人宰割。
她們敢繼續大吼大叫嗎?或許以前是敢的,但見證過他的殘忍以後,就沒了大喊大叫的心思。
原琛已經瘋了,不再是曾經心地善良、意氣風發的小將軍。
以前的他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裡,活下來的隻是為親朋好友報仇的一具行屍走肉。
原琛站直身子,拍拍手,像是嫌臟一樣,往身上抹了抹,嬪妃以為自己得救,還沒等她反應,原本站好的少年一腳踹翻她:“我再問你們最後一次,皇上和長公主在哪?”
“不說話,把你們剁碎了喂狗!”
他已經沒了耐心,眼白布滿紅絲,猙獰地可怕。
年紀尚小的皇子大哭出聲,其中,三四歲模樣的小皇子抽抽噎噎道:“皇帝哥哥在……他在龍椅後麵。”他握緊拳頭的小手揉著眼睛,小小的身板一抽一抽,可憐極了。
原琛歪頭,下意識看向小皇子:“好孩子,這才聽話。”他懶散掀了掀眼皮,注意到小皇子的臉後瞳孔一縮,喉嚨又啞又澀。
鬼使神差地,他說:“原乘,除了他,其他一律不留,清理乾淨點。”
原乘不多問,眼神示意手下帶走小皇子,自己老老實實跟在衛南臣屁股後麵。
為什麼呢?
蘇沫兒,你偷偷留下我的小侄子,到底為什麼呢?
希望我心軟嗎?
若塵回憶,這個小皇子長得有點像原琛的親大哥。
他得出評價,貴圈真亂。
殺人全家還留活口。
況且,小侄子的狀態好奇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哭也不像是受自己控製的,像是彆人在哭,他也就在哭。
難道是年紀小的緣故?
嘖,腦殼疼。
若塵趴在變成雲朵形狀的歲朔之上,連聲歎氣:“共情好難,費腦子。”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閉眼調息。
人啊,要好好善待自己,連自己都不愛自己,誰會愛你呢?
顯然有人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原琛找到他們的時候,白發女子緊緊護住身著明黃色龍袍的小皇帝,她皮膚蒼白不見血色,整個人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叫人不忍心對她大聲說話。
暗門大開,光線爭先恐後湧入,長時間未見光的女子下意識閉眼,還不忘捂住小皇帝的眼睛。
她抱起小皇帝退回陰影裡,她看向叛軍首領的臉,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蘇姐姐同我說,你死了被大火活活燒死。後來有人告訴我,你還活著,是你派人告訴我的吧?可為什麼要告訴我呢?你不是最恨我了嗎?”
“我大哥把我推出來了,他們放完火就走,沒發現我這條漏網之魚。我從不恨你,而是覺得對你有所虧欠,我不想再欠你的了,所以把我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你。至於你口中所說的蘇太後……”衛南臣邁出第一步,“她也是蠢,我改頭換名,聲音未變幾分,她居然從未懷疑……當真可笑。”他眼底浮現輕蔑,難見當初的少年郎。
顧婉婉無言以對,一年未見,她更沉默寡言了些。
原琛蹙眉:“婉婉,我不想和你動手,把小皇帝交給我。”
“原家、南安王、百裡家、辛家的事與他無關,他還是個孩子,是蘇姐姐的傀儡。”顧婉婉連連後退,幾乎退到牆角,“他是無辜的。”
“嗬。”原琛冷笑,朝她邁進,一半陰影一半光明,多少有些駭人。
小皇帝通過指縫瞥見劍光,強裝的鎮定一下子露餡,哇哇大哭。
哭聲、腳步聲交雜,原琛腦海閃過父兄被迫自刎的畫麵,他咬牙怒斥:“閉嘴!不許哭!”
他咄咄逼人:“他無辜,四家九百三十二人難道不無辜嗎?!”
“把他交給我,我讓你做皇後,我死後你便是太後。”原琛引誘她,神色癲狂。
“你曾經不是說你最愛我了嗎?我讓你做我唯一的妻子,做我的皇後,你把他交給我好不好?”
顧婉婉麵無表情,平靜開口:“原琛,你瘋魔了。”
“瘋魔的是你!”原琛反駁,“人若犯我,我必殺她滿門!這很公平!留你已是天大的恩賜,你應該學會滿足,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向我提條件。原乘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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