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那飛逝而過的白色駿馬,眨眼間便消失無蹤,仿佛隻是一瞬間,時間就從指尖溜走了。範君鈺仿若一座精美的雕塑,靜靜地坐在那裡,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工作的浩瀚海洋裡,一動也不動。
而周圍的其他人呢?他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知道此時此刻自家老大正處於怒火中燒的狀態下,簡直就是那受驚的飛鳥,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一場狂風暴雨。所以啊,沒有一個人膽敢輕易地上前去驚擾範君鈺,大家全都低著頭,默默地忙碌著自己手頭的活兒,就好似一群勤勞無比的小蜜蜂,一刻不停地采集著花蜜。
於是乎,在這片安靜祥和得幾乎能聽見針掉落在地上聲音的氛圍當中,一個漫長的下午就這樣像那潺潺流動、永不停歇的溪水一樣,悄悄地從人們身邊溜走了。
一直等到範君鈺終於把堆積如山的公務全部處理妥當之後,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身上那沉重的擔子一下子卸去了大半,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接著,他緩緩地伸展開那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而變得略微有些僵硬的四肢,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被緊緊束縛住許久的小鳥,突然之間掙脫了牢籠的桎梏,重新獲得了自由自在翱翔於天空的權利。隨後,他又帶著幾分慵懶之意,慢慢地抬起頭來,朝著窗戶外麵隨意地瞥了一眼。可就是這麼不經意的一瞥,卻讓他不由得愣住了。原來,那天邊的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位嬌羞靦腆的美麗少女,正一點一點地向著西方慢慢沉下去。再看此刻的時辰,竟然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酉時!
範君鈺想起今日還要前往國公府將賀明寧接回,於是他迅速起身,有條不紊地整理起自己的物品來。隻見他神情專注而嚴肅,仿佛即將踏上戰場的英勇戰士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決斷和堅毅。待一切收拾妥當後,他毫不猶豫地邁步而出,那堅定的步伐如同離弦之箭,直直朝著門外走去。
然而,當他剛剛踏入大廳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由得微微一怔。原來,此時廳內眾人正站成一排,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種類似於犯錯孩童般的可憐神情,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審判降臨。
範君鈺見狀,麵色依舊毫無波瀾,隻是冷冷地開口說道:“怎麼?看你們這樣子,倒是挺清閒的嘛!居然還有閒暇功夫做些其他事情。”聽到這話,原本心存僥幸、期望能得到些許寬容的眾人頓時泄了氣,他們原本以為以如此可憐巴巴的模樣能夠博得範君鈺的同情,從而網開一麵,現在才發現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範君鈺並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話音未落,他已然如風一般快速掠過眾人身旁,徑直向著大門外奔去。眨眼間,其身影便消失在了大理寺門口,隻留下身後一群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未曾言語的張譯無奈地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唉,老大終究還是那個老大啊……”一旁的路夏則催促道:“彆發呆啦!趕緊乾活兒吧,難不成真打算今晚就在這兒過夜不成?”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心中一顫,想到要在這冰冷的大理寺熬過漫長黑夜,紛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緊接著,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低下頭顱,開始埋頭苦乾起來,整個大廳瞬間變得忙碌異常,猶如無數個高速旋轉的陀螺。
另一邊,範君鈺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國公府門前。一進院子就看見路過門口的管家便上前詢問道:“管家伯伯公主還在小姑的院子嗎?”管家見來人是範君鈺,趕忙恭敬地回應道:“在呢,在呢,公主這會兒還在四小姐的院子裡沒出來呢。”範君鈺微微頷首,麵帶微笑地回應道:“好嘞,既然如此,那我就自行前往啦!”站在一旁的管家,宛如一名忠心耿耿的衛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好的,君鈺少爺,那老奴就先去忙活其他事情了。”範君鈺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曉。緊接著,隻見他身形一閃,猶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風馳電掣地朝著寧香院疾馳而去。
不多時,範君鈺便來到了寧香院門前。此時,正在院子裡踱步的秦瑤瑤一眼就瞧見了他,不禁嬌嗔地說道:“喲嗬,沒想到你動作這般迅速,這麼快就把事情處理妥當了呀。”範君鈺腳下步伐未停,邊朝著客廳走去,邊笑著打招呼道:“小姑安好。”
秦瑤瑤優雅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來,快些坐下歇歇腳。”話音未落,她玉手輕抬,親自遞過來一杯香氣撲鼻的香茗,並柔聲詢問道:“看你行色匆匆的樣子,莫不是剛剛才從大理寺那邊趕回來?”範君鈺趕忙雙手接過茶杯,小心翼翼地輕抿了一口,然後答道:“確實如此,小姑,今日大理寺事務繁多,著實忙碌了一番。”
秦瑤瑤聞言,嫣然而笑,打趣地接著說道:“瞧瞧你這副著急忙慌的模樣,好像生怕晚來一步,我會把寧姐姐給吃了似的!難不成,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凶悍的女子嗎?”範君鈺聽後,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連忙解釋道:“小姑切莫誤會,我哪有此意啊。隻是事情剛好處理完畢,又恰巧瞅見時間差不多了,所以就趕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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