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頌因繼續說:“實驗室快到收尾階段了,還有就是,老師他跳樓死了。”
“一個月前,我作為擔保人和同事一起帶他去醫院看病,中途他鑽空子跑了,這是當時的監控。”樊頌因把手機推到檀似月麵前。
鐘勤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雖然不在同一個係統,但是每年開大會的時候也會打個照麵。
“想清楚再看。”
這才剛回來,鐘勤並不想讓檀似月有那麼重的負擔。
其他人鬼祟地靠近,試圖正大光明地偷看。
徐欽似乎是提前規劃好了逃跑路線,視頻的開始在那爛尾樓之上。
檀似月看見地點立即按下暫停鍵,眼神迷茫地問樊頌因:“這裡怎麼會有監控?”
“你是因為這個才發現我和易丞炘有交易?”她轉頭看景霂,這樁事剛過去一年,檀似月還沒忘。
“是撞見你們之後才安的。”
鐘勤:“你不是跟我說排除安全隱患嗎?”
“是啊。而且現在用上了。”景霂說得那叫一個合理,讓鐘勤一時無法辯駁。
徐欽爬到高處,越往上便隻剩下簡陋的橫梁和半裸露的鋼筋,底下是倒賣不出高價的碎磚、木屑。
早年這裡還曾是流浪者的避風所,後麵出了一樁惡性事件,這裡徹底成為廢棄樓。
樊頌因他們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監控裡,徐欽身上有定位器,找到他輕而易舉。
水泥樓梯隻能到達7樓,再往上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徐欽就靜靜地坐在最高處。
“你學姐呢?”
“我還想再見她一麵。”
“她來不了,有什麼話我可以代為轉達。”樊頌因望向那高處的人,他不知道徐欽在想什麼。
徐欽也不知道該給檀似月留什麼話,讓她想辦法保唐未梨一命?畢竟她是唐理和魏芳的孩子。讓他們一家人團聚?如果不是他,他們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一步錯步步錯。
也是時候該了結了。
徐欽低頭看樊頌因,那飽含深意的眼神,或許要樊頌因一生去猜測去解讀,毫無預兆地,他跳下去。
“老師!”這距離不遠不近,樊頌因竟下意識探出半邊身體,那是一種恍惚又帶著點落空的窒息感,同事眼疾手快揪住衣服把他往後拽。
“你小子瘋了!嚇死我……”
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徐欽的身體砸在滿布灰塵的地麵,背景音格外嘈雜。
檀似月問:“他死前把罪行都交代清楚了嗎?”
“都,都交代了。”樊頌因略帶驚恐地看向檀似月,不僅他驚訝,身後也有人震撼於檀似月能在這種情況下擁有絕對的理智。
“屍體呢?”
“燒了,骨灰在殯儀館,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出事之後,他的家屬也受到監管,我沒告訴她們。”
“走吧。”
樊頌因愣了一下,被鐘勤的咳嗽聲提點頓時醒過神來:“好。”
“我們也去?”肖原試探性地出聲,被鐘勤一個眼刀無聲罵回去了。
“彆又跑啊,記得回來交差。”鐘勤自己這日子過得如履薄冰,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哎呀我去,快來個人扶我一把。人倒黴了,踩著個石子都能崴腳……”南榮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這下終於舍得出聲了。
檀似月回頭看南榮桑,收回視線時又在景霂、肖原身上短暫停留。
她向雙方釋放出的信號是:替我看著他們/她。
在她已知的軌跡裡,她的阿桑和小魚都是變數,她為救他們回來,那她們呢?
檀似月也不內耗了,再過兩個月就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讓這群聰明人帶著懷疑去想破腦袋地猜吧。
開車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同樣來接人的路洲和趙錫。
後座的檀似月降下車窗,長發被絞進風中亂飛,纏著緞雪的左手搭在車窗上。
路洲本想減速和檀似月搭話的,但樊頌因沒給機會。
檀似月在笑,這份笑容在對上趙錫憂鬱、呆滯的神情時更加肆意無拘。
瘋子一樣。
這是兩人對對方最中肯的評價。
不知道哪陣不長眼的風吹來,嗆得檀似月直咳嗽,差點咳出眼淚來,她就順勢倒在後座。
“困了,我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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