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薑姒震驚道。
三年前,沈宴逼宮。
在他逼宮那日,帝王宮殿內,隻有他們二人。
沈宴瞥過眼前之人,他主動對永安帝坦白了身份。
永安帝一時難以置信,他望著沈宴,顫抖著聲音,“你竟是……司綾和蘇容慬的孩子。”
原來,司晏一直就在他們身邊。
原來,他還活著。
這麼多年了,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司晏。
隻是沒想到……
料想,沈宴將男人的神情儘收眼底,他嗬!的一聲冷笑,忽而,舉起手中的劍,劍指永安帝。
“我司晏,回到這裡,所作所為,皆為報當年滅族之仇。”
“今日,你要麼聽本王安排,要麼,本王便以沈宴的身份,血洗帝王宮。”
“當年參戰的四位國君,先從殺你開始。”
永安帝歎了口氣,說道。
薑姒抬眼看向遠方,所以,這次北溟人入侵中原大陸的背後主謀是沈宴。
是謀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沈宴。
是怪不得之前,他帶她去聽說書先生講北溟之戰的沈宴。
那個時候,他問她:“這個故事怎麼樣?”
她竟毫無察覺。
可是……
薑姒問:“父皇,當年北溟之戰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永安帝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他搖搖頭,“沒有真相。”
說完,永安帝轉身離去。
手帕上,一抹血色暈染開。
雖說他體內的蠱毒暫時壓製住了。
但終究人到中年,又傷及根本,所以他的這具身體,時日不多了……
隻希望到地下,見到靜姝的時候,她還認得出他。
薑姒不死心的追問,“那當年,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去查明真相嗎?”
永安帝腳下步伐一頓,他緩緩出聲,“姒兒,世間事並非隻有黑與白,有時候,真相並不重要。”
隻要不涉及自身利益,又有誰會去在乎真相呢。
男人轉過身,他看著薑姒,一字一句,“姒兒,若有一日,眾人圍剿沈宴,請你一定一定要堅定的站在沈宴的身後,支持他,好嗎?”
永安帝說的急了,他又連著咳嗽了幾下,薑姒趕忙走上前,“父皇。”
永安帝握住薑姒的手,氣若遊絲,“姒兒,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
“父皇相信你,咳咳咳……”
薑姒低下頭,看著老頭鬢角的白頭發,一時嗓子啞的厲害。
她知道,父皇的身體其實……
可是……塗山劍死了。
死在了這場大戰中。
她若今日答應父皇,日後又如何麵對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