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撚起些許火爐中沉積的黑灰,往自己臉上抹了抹,再將頭發揉得淩亂不堪,末了,還戴上了一副搜刮來的墨鏡。
他對著鏡子細細審視了一番,心中暗自思量:若不仔細打量,這裝扮倒也足以混淆視聽,讓人難以一眼辨認出他的身份了。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地上橫躺的幾具屍體,腳步未停,淡定地從他們身旁跨過。
雖然韓瀟倆輩子都是遵紀守法好市民,但可能在骨子裡,他就是一個比較冷血的人。
當然,敬人者人恒敬之,殺人者人恒殺之。
這些緬北人無惡不作,也讓韓瀟下手時,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至於同樣被騙來的那些人,韓瀟自認也算是仁至義儘。
他不是神,也不認為自己是神,更沒有所謂的聖母心態。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就連他自己都差點沒逃出科技園,更彆說帶著其他人一起了。
韓瀟現在能做的。
就是好好活下去,活成這些人往後餘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走出房間,看到停在前方的車子,韓瀟眼前一亮。
拉開車門插入鑰匙一氣嗬成,隨後他用力一擰鑰匙,發動機頓時發出了轟鳴聲。
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韓瀟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他一個被騙來緬北的人,根本不識路。
“大意了,早知道留一個指路了。”韓瀟有些懊惱的說道。
隨後他撓了撓頭,決定破罐子破摔。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就順著大路一直開吧。”
說著,他猛地踩下油門,車子發出了一聲怒吼,卻直直地撞在了前方的樹樁上。
摸著被撞得發紅的額頭,韓瀟一臉尷尬和無奈。
上輩子在大學時期,他雖然勤工儉學並抽空考了駕照,但也僅僅知道如何發動汽車而已。
而這輩子更是悲慘,剛成年就被騙到了緬北,連駕照的影子都沒見過。
所以,韓瀟壓根就不會開車。
他下車查看了一下車況,發現車頭已經有些變形,但幸運的是,發動機似乎還能正常運轉。
“還好,車還能用。”韓瀟自我安慰道。
他再次坐回車裡,閉上眼回憶起學習的駕駛知識。
隨後,他開始慢慢地地轉動方向盤,再次讓車子移動了起來。
一開始,車子的行進並不平穩,幾次險些失控。
但韓瀟並沒有放棄,他不斷地調整著,漸漸地,車子開始能夠按照他的意願行駛了。
沒多久,車子就平穩了下來。
坐在車上的韓瀟嘴角勾起,不由哼起了歌曲,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話分兩頭。
吳焱那邊在得到阿郎的包票後,就請了大師做法事,現在就等著韓瀟這個祭品來就要下葬弟弟了。
吳焱虔誠地朝著關二爺拜了拜,隨後在隨從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接過侍從遞上的熱毛巾,他細致地擦拭著雙手,語氣平靜地問道:“阿郎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把人帶回來?”
一名手下恭敬地遞上點燃的雪茄,臉上略顯遲疑,回答道:“阿郎哥還沒回來,也沒消息。”
吳焱拿起雪茄吸了一口,隨後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