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徹,疼……”
臥室裡,冷念然坐在床邊看著她,聽著她在夢中囈語無數次,每一次喊的都是冷徹的名字。他看見她眼角滑下的淚水,忽然心有不甘。
抱她回來時,她已是大汗淋漓,痛得麵色慘白如紙,沒有半分血色和生氣,像隻剛出生就被殘忍丟棄在雨中的瀕臨死亡的貓,難得就這麼毫不抗拒、不吵不鬨地依靠在他懷中。可即便如此,她沒喊一聲疼,沒掉一滴淚。待疼痛緩解後,她終於睡著了,似乎是夢見了冷徹,便終於肯喊疼,終於肯掉淚。
她的脆弱,隻願意展現在冷徹麵前。
冷念然說自己毫無怨言是不可能的,明明把她救回來的是自己,而她心心念念的夢中人此時此刻卻不知身處何處。
木倩兮臉上的疤痕已經消失,恢複了平日的嬌嫩水靈,隻是臉色依舊蒼白。她身上穿著他乾淨的白襯衫,睡在床上,如純潔又脆弱的白色丁香花,但緊皺的眉心遲遲都未舒展開來,似乎一直睡不踏實。
冷念然咬咬牙,隨後拿出手機,將一張照片發給了冷徹。這張略顯親密的照片,是他抱她回來後,她痛得暈死過去前,求他幫忙拍下的。之後不知她將照片發給了誰,過了不久,她身上的疼痛似乎得到了緩解,臉上醜陋的疤痕也漸漸消失。
冷徹站在小區樓下,抬頭望著單元樓某處的燈光,不知看了多久。
原本他已經回到家中,可仍然難以心安,想著用靈力偷偷確定一下她是否平安到家就好。可當他使用靈力,卻感受到她正身處於一個陌生的小區。於是,還未來得及坐下,又快馬加鞭讓人驅車趕往這裡。
途中查到,葉輕舟在這個小區有套公寓。
他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和冷念然回家了。
到了這裡,他嘗試過給她打電話、發消息,可全部已經被她拉黑,根本無法聯係。
他知道,她是不想再理他了,更不想見到他。
他笨拙地站在單元樓外守著,希望能等到她出現,哪怕隻是偷偷看她一眼也好,隻要能親眼見到她平安無事。
今夜天氣驟然轉冷,他卻好像絲毫感受不到溫度的變化,一動不動佇立在呼嘯的寒風之中不知等了多久。
忽的,手機振動,收到一條消息。點開一看,竟是冷念然發來的照片。
冷徹瞳孔微震,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由用力。
照片中,木倩兮身上披著冷念然的外套,埋頭蜷縮在他懷中,背對著鏡頭看不見麵容。冷念然單手摟著她,拍下了這張照片。
冷徹當即給冷念然打去了電話。
“她怎麼了。”冷徹開口便問,語氣聽起來平靜得與往日彆無二致,擰著的眉心卻難以隱藏透著擔憂。
冷念然沒想到他開口不是質問自己與她之間的發生了什麼,而是關心她的安危。他對她的喜歡,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拿得出手。
“堂哥想知道?自己問她好了。不過,木妹妹估計不想見到你,畢竟她是這麼說的。”冷念然語氣輕飄,繼續添油加醋,“她哭了好久,抱著安慰了她好一會兒,才勉強睡著了,現在在我臥室。希望堂哥你這些天彆再找她了,省得把她刺激哭了,又得我來哄。”
冷徹幽森的眸子陡然變得比冬夜裡的風還要冰冷,低聲警告:“冷念然,我希望這張會給她招來流言蜚語的照片,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看到。”
他幾乎是咬著牙警告冷念然不要對她做出出格的事:“你可以討厭我,但千萬不要把對我的報複施加在她的身上。”
冷念然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叫了自己全名。
關心她的安危,擔她遭受流言蜚語……看來她就是他身上那片不可觸碰的逆鱗。冷念然高興自己還是成功找到了他的逆鱗並把他刺激到了。
“堂哥放心,不止你想保護她,我也想保護她。不過堂哥你似乎忘了,今天是誰讓她這麼傷心。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她,最好不要再來打擾她。”冷念然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突然感到內心舒爽。從計劃跟她去g市起,就是想通過和她搞好關係,逼他發發瘋。
結束通話,冷徹原本緊握手機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攥成拳,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焦躁與不安。
他很想見她,想要立刻衝上樓去親眼確認她是否安然無恙。可理智如同一道堅固的防線,牢牢束縛住了他衝動的腳步。是他傷了她,現在她好不容易入睡,自己的突然出現隻會再次刺激到她。
或許,他們都應該冷靜下來,給彼此一些時間。
可他不想就這麼走了,他放心不下。他就在這等她,哪怕不出現在她麵前,遠遠看她一眼就好。
冷徹靜靜佇立原地,宛如一尊雕塑,抬頭執著地注視著她的方向,幽黑的眼眸中除了樓上的那處燈光似乎已經容不下任何事物。清冷的月光披落身上,在他身後拖出細長而落寞的影子。
不知不覺,就這麼站了一夜,不知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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