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昊天慵懶的坐在車上,用力的捏捏鼻梁,手機裡是鄭思誠的聲音。
“你不能再給她催眠,她現在思維混亂,記憶倒退。”
“為什麼,她會不自覺地回憶過去,甚至拒絕我,明明她愛我,我要她愛我。”
呂昊天臉色陰沉,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焰。
“催眠的初衷是治愈心靈,讓患者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可在這些回憶裡,你篡改了原本發生的事情,這些本就不符合邏輯,不符合的地方就會出現漏洞,她隻是遺忘,而不是失去判斷力。”
鄭思誠翻閱著蔣一的心理評估報告,每一項指標都異常活躍,這說明她的大腦在特定的時間裡思考很多。
“如果繼續下去她會徹底忘記嗎?”
“她很有可能失去自我,變成徹頭徹尾的木偶,不會哭不會笑,就像剛見到她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會說。”
呂昊天嘴唇抿成一條線,仿佛要壓下所有的瘋狂,玩轉著打火機,開合的熄滅的火焰,每個動作都透露出他的克製。
“這樣她永遠都會在我身邊。”
“昊天,我是醫生,患者的健康高於一切。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會再幫你。”
“你可以離開西京。”
呂昊天眼神清澈而幽深,帶著一種透徹人心的銳利。
司機小張從後視鏡看到呂昊天,隻覺得後背冒著寒意,當他注視著自己,仿佛內心被洞悉,不敢妄動。
“作為這麼多年好友,我必須鄭重的告訴你,你使用這種手段得來的愛情,不過是你自欺欺人,偷來的東西終究是要還回去。哪天蔣小姐記起一切,你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愛情不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
打火機再次被輕輕按下,火石在摩擦中迸發出火花。
火花在空中跳躍,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短暫而耀眼。
“早就回不去了。”
這一瞬間,空氣似被凝固,所有的聲音消失,車廂裡隻剩下即將燃燒殆儘的火焰。
……
昏暗的燈光下,震耳欲聾的音樂,調酒師輕輕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的調配著一杯杯五彩的雞尾酒。
男男女女沉浸在舞池中,身體隨著音樂律動,昏暗讓他們短暫忘掉現實生活中的壓力。
絢爛的燈光映照著盛滿拉菲的高腳杯,觥籌交錯間調色的曖昧侵蝕、麻醉著人心。
蔣一一席黑色抹胸連衣短裙,裙擺垂至大腿,露出潔白肌膚,胸前點綴著幾朵玫瑰圖案的立體花束,略施粉黛的容顏,杏眸彎起月牙,嫵媚而靈動。
呂昊天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時不時投來的目光都被他的神情嚴肅嚇走。
蔣一靜靜地坐在角落,點了幾杯度數低的冰啤,酒吧的燈光詭譎的讓人迷眼,滴落在酒杯中,慢慢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