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繡的話裡有話讓夏荷嗅到了一絲危險,但他並不在意,“阿姨,這種感覺你最好彆體驗為妙,不然我很有可能會把你的皮扯下來。”
“你可不能這樣對長輩。”
“你是花蕤的媽,不是我的媽,有些玩笑還是彆亂講。”夏荷點到為止。
花繡笑而不語。
此刻大地突然震顫。
轟隆巨響由遠及近。
在濃霧和夜色的掩護下,有龐然大物正在靠近夏荷和花繡。
“它來了。”
花繡揮手解開了綁住人們的黑線,黑線似乎有一種特彆的能力,被它綁住時不僅僅是被限製了行動,更使他們無法發出聲音。
而現在擺脫了束縛的人們嘈雜著逃離,讓壓抑的氛圍竟有了不少“人味”。
夏荷望著他們倉皇逃竄的背影,“抓住又放走,你這是何必呢?”
花繡解釋道“抓了他們是為了讓祂過來,放走又是為了讓祂分心。”
“怎麼分心?”
“聽這動靜,霧中潛藏的東西必然體型巨大,很有可能是多個生命彙聚在一起的怪物。現在這些人分散躲藏,胃的本體肯定也會分散自己的構成去圍剿獵物,也算是變相削減祂自己的能力。”
夏荷覺得好笑,“阿姨你還挺會猜,就這麼點動靜就能猜到胃本體是多個生命構成,你未免對我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夏荷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做的事全都很矛盾。”
“我不知道。”花繡挑了挑眉,“你以為我是裝的?彆想多了,我的思維本來就是如此跳脫。”
震顫逐漸平複,咚咚巨響戛然而止。
龐然大物停止了移動。
霧中,消瘦的身影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夏荷和花繡近前。
花繡見到人影的樣子頓時驚喜出聲,“呀,怎麼會是你?”
“你認識他?”
“我苦難聖堂的賜福者,外號叫‘領頭羊’。”
領頭羊是個長相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和其他寄生體的狀況相差無幾,領頭羊被開膛破肚後身體內腔長出了肉瘤,更為奇特的是一根蠕動的“臍帶”從天上垂落,和他的尾椎骨連接在了一起。
“明明讓你離開,你為什麼還待在這裡?”領頭羊翻著白眼渾身痙攣,嘴巴一張一合。
夏荷無奈,“你把轉移學分的機器都搞成了那個鬼樣子,我想轉移學分也轉移不了啊。”
“你的分數本來就夠了,你直接離開試煉不好嗎?”
“我想幫你。”
“夏荷,你離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夏荷...夏荷!”花繡大聲打斷了夏荷和領頭羊之間的“交談”,“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我哪有自言自語?他不是在和我說話嗎?”夏荷指著領頭羊,卻發現他停止了痙攣,或者說從沒有痙攣,他雙眼雖然無神卻有著瞳孔。
領頭羊嘴唇囁喏著開口,“花繡,你搞這麼多花招不累嗎?”
花繡朝夏荷努了努嘴,“他現在才是說了話,你剛才幻聽了?”
“沒有...”
花繡對著領頭羊唉聲歎氣“沒想到你居然也折了,再這麼搞下去咱們進來的人不是就要全死完了...”
“你活著,王吘也還活著。”
“王吘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