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七雜八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咀嚼聲、哭喊聲、道歉聲不絕於耳,但最刺耳的還是嘔吐聲。
被寄生體吐出來的活人也好,死人也罷,都不會反抗,他們甚至以最親近之人的姿態勸慰著試煉者吃掉自己。
再多的不舍也架不住勸說,在活命的想法不斷作祟下,不少人開始動嘴。
生吃的後果便是無法抑製的生理惡心,開了頭以後已經是覆水難收,他們一邊吃一邊吐,內心不斷地祈禱領頭羊認可他們的行為,結束這場讓人絕望的考試。
“這群人真是可憐又可悲,為了活命拋棄人的尊嚴,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花繡搖著頭給這群人下了定義。
花蕤挑了挑眉,“你剛剛的意思可是讓我也和他們一樣,去吃掉寄生體吐出來的東西。”
“有嗎?”花繡嘿嘿一笑,“不一樣的,你是逼不得已。”
花蕤對著夏荷指了指自己的頭,表達了她對她媽腦子不正常的無奈。
夏荷催促著“阿姨,動作快一點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花繡對花蕤說道“小蕤,我得借用一下你的賜福。”
花蕤望著夏荷,夏荷點了點頭。
“你要我怎麼做?”
“用你的賜福順著這些連接寄生體的臍帶生長上去,我會用其他的賜福輔助你,這些臍帶連著本體,必然能找到祂。”
花蕤也沒廢話,抬手間臍帶上麵便布滿了鮮花,順著臍帶一路向上盛放而去。
花繡臉上的紋身開始變化,她走到眼前的寄生體身邊。
寄生體下意識的挺起了腹部,對著花繡露出了血盆大口。
花繡隻是把右手搭到了寄生體的肩膀上,和周遠明使用紋身時一樣,紋身如液體般順著手臂流到了寄生體的身上,再到達臍帶,最後沾染上了花朵。
“小蕤,把我的賜福覆蓋到所有的花上。”
花蕤心念一動,黑色的紋路瞬間拓展到周邊臍帶上的所有花朵。
“你這是什麼賜福?”花蕤問道。
“這個賜福名叫灰霧,它能在空氣中布滿灰色的細小顆粒,最終密密麻麻的顆粒會形成如大霧般的結界,顆粒會沾染到結界中目標的表麵,然後侵入體內造成破壞。”
“說起來灰霧倒是和你的賜福很適配,就像是花朵裡麵飄出的花粉。”
“這個賜福的擁有者是午夜彌撒裡一個行動隊隊長,他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吸附灰霧讓我丟了大半條命,還好我技高一籌,最後才平安無事。”
花繡喋喋不休的訴說著自己的“光輝往事”。
花蕤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打斷了花繡,“灰霧要多久才見效?”
“哎呀,很快的,你先彆著急,我跟你說啊…”
“到底要多久!”
“年輕人就是心急。”花繡撇了撇嘴,伸出右手食指對著天空晃了兩圈。
夏荷看見天上的大霧中出現了兩種不同的顏色,灰色的霧在擴散,將本來學院裡產生的霧覆蓋。
花繡笑眯了眼,“抓到了。”
伴隨著花繡的話語,天空開始扭曲,同時此起彼伏的淒慘叫聲穿透過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