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什麼動靜?”
屋內的丫鬟想要出去看,祁榮知道瞞不過去了,深吸一口氣便走了出去。
在進來時,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低眉順眼的女子。
那女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很病弱,看似弱柳扶風,仿佛風一吹就跑。
明明什麼都沒做,偏那張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看的人心生憐愛。
“沐兒見過老夫人,夫人。”
看到簫姨娘的侄女,程氏臉上的表情淡了幾分。
她攥緊了拳頭,手心傳來的那一絲痛意才讓她勉強保持理智,強忍著怒氣問道:“簫姑娘不是回家去了嗎?”
簫沐兒求救的目光看了一眼祁榮,微微咬著唇瓣不吭聲。
看到簫沐兒這樣,祁榮背後的傷還沒好,立馬就忘了疼,把簫沐兒護在身後。
“母親,是我把沐兒接回來的。”
“前些日子你逼她離開,可是沐兒是真回家去,還不被她那惡毒的繼母活活給磋磨死。
所以我便做主,將她安置在城外的客棧,今天聽到父親受傷的消息,沐兒擔心的不行,我就帶著她回來了。”
簫沐兒也趁機跪在了地上,給程氏磕了幾個響頭。
“夫人,求求你不要趕沐兒走。”
“要是離開侯府,沐兒還不如一頭撞死,也免得日後受儘折磨,生不如死的活著。”
“夫人,京城中誰都說夫人有菩薩心腸,是最善良的人了,沐兒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夫人,隻求夫人讓沐兒留下來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聲聲就像是哭碎了一旁祁沐的心。
祁沐看向程氏的目光帶著幾分責怪。
“母親,我七歲那年冬天,你看到後院進了一隻斷了腿的流浪貓,都心疼的抱在懷裡,悉心照料那隻流浪貓。”
“您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鐵石心腸,這是一條人命啊,難不成真的像旁人說的那樣,母親因為嫉妒而變得麵目全非了。”
程氏聽了這話隻覺得頭暈目眩,身子向後退了兩步,好半天才喘過氣了。
她看著眼前的兒子,隻覺得是在看一個陌生無比的人。
真沒無法想象,這人居然是自己生下的。
怒急了的程氏,抬手給了祁榮一巴掌,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先生就是教你這樣指責自己母親的?滾,你給我滾。”
說完這些話後,程氏就被氣暈了。
陸粥連忙喊人叫大夫,又把人抬回了朝楓院。
“老夫人,夫人這是急火攻心導致的昏迷,老夫開幾副藥,按時按量服用,就沒什麼大礙。”
大夫又叮囑道:“從脈象看,夫人顯然是有心病,這心病還得心藥醫,若是一直這樣鬱鬱寡歡,長期這樣下去,隻怕是回天乏術。”
陸粥點點頭,讓丫鬟跟著大夫去拿藥。
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輕幫她掖了掖被子。
程朝盈,多麼生機勃勃的名字,如今就這樣病怏怏的躺在這裡。
陸粥也沒嫌她性格軟弱,反而是有些心疼。
“夫人醒了以後,讓人來說一聲。”
陸粥回院子休息,等醒來時,發現已經是下午了。
程氏身邊的大丫鬟來說,程氏已經醒了。
陸粥聽了後,有些放心不下,簡單的吃了幾塊點心就匆匆趕去了朝楓院。
剛到院子,就看到跪在外麵的祁榮。
祁榮眼巴巴看著屋內,眉間帶著幾分自責,問來往的丫鬟自己母親怎麼樣了。
丫鬟們很為難,開口道:“大公子,夫人才剛醒來,不是很想見您,您就先回去吧。”
“不,是我把母親氣暈的,我一定要跪在這裡,求母親原諒我。”
陸粥剛來就聽到這話,氣得隻想翻白眼。
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是侯府的老夫人,隻能斜撇著眼睛,嫌棄的看了眼祁榮。
“你若是真擔心你母親,就不該在這個時候逼她原諒你,你這是屬於道德綁架,仗著你母親的愛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