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臣們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地奏完,劉子業嘴角緩緩泛起一絲冷笑,那笑容從嘴角蔓延開來,愈發襯得他麵容冷峻,滿是輕蔑與不屑。緊接著,他微微揚起下巴,用下巴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示意身邊的侍衛,那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心裡卻想著:“這些個老家夥,整日裡嘮嘮叨叨,跟一群蒼蠅似的,煩死個人。朕的事還用得著他們指手畫腳?朕想怎樣就怎樣,這天下是朕的,他們要是再敢多嘴,就彆怪朕不客氣!”侍衛們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動作迅速而果決,將那些直言的大臣們或粗暴地拖拽至偏遠苦寒之地,讓他們在那荒蕪之地飽受風霜之苦,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凍得嘴唇發紫,牙齒打顫;或直接架著押往午門斬首。一時間,朝堂之上噤若寒蟬,再無人敢觸其逆鱗,大臣們隻能暗自搖頭歎息,望著劉子業的背影,眼中滿是無奈與絕望,深知這朝堂已然被黑暗籠罩,卻無力回天。
在那風雨飄搖、綱常崩壞的南朝歲月裡,劉子業這位荒誕不經的帝王,生得一副狹長的眉眼,眼眸深處透著一股迷離與不羈,仿佛世間萬物皆入不得他的眼。朝堂之上,他身著明黃色的龍袍,袍角隨著他的步伐肆意擺動,腰間那塊雕琢精美的玉佩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聲響,他雙手背在身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在殿堂之中肆意踱步,心中暗自盤算著:“哼,這朝堂之上儘是些老古董,整日念叨著些繁文縟節,煩死朕了,朕定要尋些樂子,徹徹底底地掙脫這一切束縛,毫無節製、隨心所欲且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的私欲,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天下是朕說了算!”片刻後,他薄唇輕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仿佛已然找到了開啟那通往享樂之路的鑰匙,就此開啟了在宮廷內外培植親信勢力的權謀之路。
華願兒,一介出身寒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身形瘦弱,仿佛一陣風便能將他吹倒。他身著一襲破舊的內侍服飾,補丁層層疊疊,顏色灰暗無光,每日天不亮便起身,默默在宮廷之中從事粗重雜役。搬運重物時,他那纖細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砸在滿是塵土的地麵,累得氣喘籲籲,卻因懼怕宮規森嚴,不敢有半句怨言。
一日,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在禦花園中,劉子業心情大好,前來賞花。園內繁花似錦,花香四溢,他漫步其間,時而駐足觀賞,時而微微點頭,心裡想著:“這禦花園雖美,但若能再有些新奇玩意兒,才更合朕心意。”華願兒正低頭清掃著小徑,手中的掃帚來回揮動,揚起些許塵土。他太過專注,未曾留意身後的動靜,不小心驚擾了這位帝王。刹那間,他臉色慘白,手中的掃帚“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雙腿一軟,嚇得立刻跪地,額頭重重地磕在石板路上,發出沉悶聲響,磕頭如搗蒜,嘴裡不停念叨:“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劉子業本欲發怒,眉頭瞬間擰緊,眼中寒光一閃,心下暗道:“這該死的奴才,竟敢驚擾朕,看朕不收拾他!”可在抬眼間看到華願兒那副諂媚至極、令人作嘔的嘴臉時,動作猛地一頓。隻見華願兒嘴角上揚,扯出一個討好的弧度,眼睛眯成一條縫,眼角的魚尾紋愈發明顯,臉上的褶子仿佛都在訴說著他的殷勤。緊接著,他巧舌如簧地辯解道:“陛下,小的驚擾了聖駕,實在該死,可小的這心裡,日日盼著能為陛下分憂呐!您瞧,這園子的花兒雖美,可在小的看來,卻遠不及陛下的風姿綽約。小的正想著如何拾掇,才能讓這園子更合陛下心意呢!”劉子業一聽,心中微微一動,暗忖:“這奴才倒有些眼力見兒,知道朕心思,比那些個大臣強多了。”機緣巧合之下,這番話竟入了劉子業的法眼,討得了這位帝王的歡心。劉子業仿若被迷了心智一般,全然不顧朝堂上下一片反對之聲,大手一揮,那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風,悍然將華願兒越級提拔。刹那間,華願兒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挺直了那向來彎曲的腰杆,胸膛微微挺起,宛如平步青雲,從一個無名小卒搖身一變,成為權傾朝野、威風八麵的權貴,權勢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滔天。
踏出皇宮那巍峨的大門,華願兒仿若掙脫牢籠的惡狼,臉上帶著張狂的笑意,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那得意勁兒仿佛要讓全世界都知曉他的威風。他騎著一匹通體黝黑的高頭大馬,馬鬃隨風飄動,馬蹄揚起陣陣塵土。華願兒坐在馬上,身姿筆挺,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在空中肆意揮舞,發出“啪”“啪”的脆響,趾高氣揚地走在鄉間小道。他貪婪的目光盯上了肥沃富饒的民田,那綠油油的莊稼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一片金色的希望,可在他眼中,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他對著隨行的惡奴一甩馬鞭,惡狠狠地喊道:“把這些田都給本大爺劃到名下,誰要是敢阻攔,哼,有他好看的!”隨後,便以蠻橫無理的手段強行霸占,致使無數農戶流離失所。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臉上皺紋縱橫交錯,猶如歲月鐫刻的溝壑,雙手顫抖地拉住華願兒的馬韁,渾濁的眼中滿是哀求,“撲通”一聲跪地,聲淚俱下:“大人,這田是我們一家的命根子啊,求您高抬貴手。”華願兒卻眉頭一皺,眼中滿是嫌棄,飛起一腳踢開老者,老者瘦弱的身軀像斷線的風箏般摔倒在地。華願兒啐了一口:“老東西,不識好歹,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寵我,這田自然歸我!”不僅如此,他還絞儘腦汁、巧立名目,向百姓們瘋狂搜刮財寶,稍有反抗、不順從他心意之人,便會惡狠狠地指使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惡奴大打出手。一時間,百姓們的生活陷入了無儘的深淵,苦不堪言。街頭巷尾,處處彌漫著對他的咒罵之聲,那聲聲哀怨仿佛能穿透雲霄,可這些飽含血淚的怨言卻仿若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始終無法傳入劉子業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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